不掩飾的射過來,眉眼之間,竟有搔首弄姿之態,夏桀眉峰聚起,眼裡,堆疊起層層怒意。
好大膽的女子,縱使別的貴女,多有不堪,但也不似她,已嫁做人婦,還敢這般作為。
怒過之後,卻是一曬。
這樣的女子,被廉王娶到了王府之中,不管廉王是出於何種目的,只怕,心中,都會被氣急,也算是一樁好事。
夏桀愉悅的勾起唇角,不過,望著那張和漪房形似而神不似的臉,依舊難以有什麼好心情。
贗品,終究只是贗品,這張臉,媚俗不已,哪有漪房的妖而多姿,魅而出塵。居然還有人道這張臉和漪房相仿,真是豈有此理。
想著這些,夏桀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落在地上的竇漪心眼中,卻是一喜。
皇上對她笑了,這是何意,果然是被她傾城之姿打動,若是皇上有心憐愛她,嫁入了廉王府又如何,世間多有婦人再嫁之事,就算不能做名正言順的皇妃,只要能得皇上寵愛,世人也不敢再有輕慢她者。
“她是誰……”
一直窩在夏桀懷中未曾說話的漪房在此時突然出言,瞬間就把夏桀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看到低頭和漪房輕聲慢語的夏桀,竇漪心早已忘記了今日來的緣由,用眼睛死死的瞪著漪房,恨不能剜出兩塊肉下來。
在一邊坐著的竇祖年,見到竇漪心不善的眼神,臉色,頓時陰沉,手裡的酒杯,也被捏的變了形。
似是察覺有人在冷冷的看著她,不由一顫,才發覺目光的主人是竇祖年,她很想挺起胸口,怒視回去,但無奈竇祖年早已非昔日任人欺辱的吳下阿蒙,此時的竇祖年,經過南地歷練,朝廷風雲變化,渾身,累積而成的殺氣冰寒迸發出來,讓竇漪心驚駭不已,最終無能為力的垂下了頭去。
竇祖年卻依舊沒有收回目光,竇祖安在旁看到此等情景,對上一邊站立的竇威求助眼神,心中思量,到底是父子,不能全無交際,低低喚了一聲:“七哥。”
竇祖年這才收回視線,手中握著一杯清酒,一飲而盡,眼尾餘光一直注意著夏桀和漪房。
“她是誰……”
漪房眨了眨眼,眼神兒清亮,她對面前的女子,有萬千好奇,好像就從銅鏡之中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般。
夏桀粗糙的指腹從漪房額頭一路往下,點上她的朱唇,含笑道:“傻丫頭,覺得她長的像你?”
漪房眯著眼兒,點了點頭,雙手搖擺,比劃出一個圓形,吐出兩個堅定無比的字:“銅鏡。”
夏桀一怔過後,緩緩明白過來漪房之意,漪房心智全失之後,對於生活中的一切,都抱著一種學習的姿態,宮中銅鏡,可以正衣冠,但不能完全的顯示出人的面容,只能隱隱顯示出一個輪廓,也許,漪房看見這個和她有幾分相似的竇漪心,就以為是銅鏡裡的她,出來了吧。
這般懵懂麼……
夏桀唇角釋出一絲輕嘆,不顧周圍眾人,將漪房從旁邊椅上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漪房,她不是你,不是你呵。”
縱使長的一模一樣,也不是他的漪房啊。
對於這個回答,漪房顯然不明所以,她困惑的望著夏桀,又扭頭去看了看竇漪心,忽然晃了晃夏桀摟在她腰上的手臂。
夏桀低眸,含笑看她,就看到她指了指地面,示意自己要下去。
竇家防衛森嚴,對於竇漪心,夏桀也有十足把握,這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無論如何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傷到漪房,示意夏桀莞爾一笑,縱容的順從了漪房的意思,敞開懷抱,看著漪房下了地,雙手覆在身後,慢慢圍著地上跪著的竇漪心繞圈子。
夏桀看慣漪房的所為,不以為意,竇祖年和竇祖安一臉的詫異,他們都沒有想到,曾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