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及時上去掰開錢秀麗的手，拉著她遠離在病床上瑟瑟發抖的莫子藺，往病房門外帶。陳國明和陳寅昌也焦急地跟著出去。
一位護士上來替莫子藺蓋好脫落的被子，並安慰她說不要怕，那位男醫生緊鎖著眉頭，與留下的警察低聲商量著，那位警察看了她一眼，隨後男醫生點頭。
莫子藺猜他們在重新定義這件案子，醫生也許會重新檢查一遍她身上的傷。
&ldo;你昏迷了五天，胃部情況已經驗不了，肩部的傷口情況也無從考證，多次捅入傷口和刀長時間插在血肉裡的結果是一樣的，無法輕易判斷你是哪種，唯有檢查身體長久以來虐待落下的舊痕，這也是最不能造假的東西。&rdo;
那個只露出眼睛的醫生在她耳邊輕聲說明，她儘量把握臉上每分寸的表情，雙眼緊閉，聽見那個醫生繼續說：&ldo;你才十四歲，應該不會玩一些成人才玩的陰險手段吧。&rdo;
她的心一顫，忽然記起這個聲音她上一世聽過。
在莫家的時候聽過。
莫子藺睜開眼，看見那個醫生低聲吩咐兩位護士，說著檢查的注意事項，她盯著看了許久，還是沒從只露了半張臉的輪廓看出熟人的影子。
或許是弟弟認識的人？
她想著，聽見其中一個護士喊了聲：&ldo;萬醫生，有患者找你。&rdo;
&ldo;好，我知道了。&rdo;他交代完最後一些細節，踏出病房。
得知那位醫生姓萬，她仍然一無所獲。
兩位護士卻已經上來為她拉簾子，準備檢查的事宜。她暫時收回心思，配合她們的檢查工作。
大概十分鐘的功夫，檢查完畢，其中一個年輕的護士不忍心看，跟她說：&ldo;小妹妹，你身上的淤青和指甲刮痕太多了，結疤的舊傷也不少，那家子的心真黑。&rdo;
&ldo;你放心，他們絕對逃不了法律的制裁。&rdo;
莫子藺小聲地道了謝。
看得兩位護士心疼，自發地認為那家子把一個好好的女孩欺負成這樣。
第二天，警察來了一趟，瀏覽了檢查報告，過來問了幾處暴露的細節：
&ldo;你帶傷被關著，照理說應該沒有力氣了，為什麼還能拿重物砸爛門逃出來？&rdo;
&ldo;那把刀沒有指紋，你指控是你舅舅戴手套捅的，有其他確切證據嗎？&rdo;
&ldo;陳家周圍的鄰居說你性格懶散，陳家只是日常的斥責，並沒有虐待你，是這樣嗎？&rdo;
最後一項被萬醫生抬手打斷了，&ldo;她身上的舊傷確實是長年被人虐待留下來的痕跡，人云亦云的東西比不過實實在在的證據。&rdo;
為首的警察頓了頓，換了種說法：&ldo;你年齡不大，我們認為你把正常家庭裡的訓斥說成了虐待，那些傷疤也不能充分說明你就是在陳家受的，刀傷陳家不認，說是你搞的鬼。&rdo;
&ldo;你們審過我的表弟嗎？&rdo;
莫子藺靜靜聽完，問了這個問題。
&ldo;沒有，根據陳家的說法，以及你指控的物件，我們無權審一個十二歲的未成年人。&rdo;
&ldo;十二歲的未成年人，&rdo;莫子藺重複，一字一句地說：&ldo;那我一個十四歲的未成年人就沒有人權？非得是誣陷好心收養的親戚，費盡心思自虐去害他們？&rdo;
&ldo;難道我沒有權利去告獨吞我父母的財產、虐待了我三年的親戚了？！&rdo;莫子藺第一次動了怒。
在場的警察聽見財產的字眼時臉色一變。
昨天替她檢查過的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