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不到沈鬱在雪流之內的情況。我也只能看著惶惶無措,只能拼命用最笨的方法一次次衝擊雪流的江離在外大吼大叫。
她從未這般施放自己的情感,我知道此時她一定近乎崩潰。
沈鬱曾答應要幫她,但她又如何願意他用這種方法!
祭血引火,借身提溫。在沈鬱用刀劃破自己手掌的時候,江離就明白沈鬱為什麼要讓她出來打了。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她帶了一個凡人,一個靈氣尚潛於身體深處並不明顯外溢的凡人。雪妖才會輕敵,它才會如此肆無憚忌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只有這樣,沈鬱才能抓住這最好的機會,利用自己給它致命的一擊!
她哭了,眼淚潰如決堤。徹骨的冷將它們凍如晶,她灼亂的靈氣又令它們飛如煙霧。雪越下越厚,雪流交錯盤旋,有如兩條巨大盤纏的白龍。不斷還有細小的雪流脫離主體,向著江離發動攻擊。
江離縱氣連訣,身周舞動金光成劍。召喚木藤自地而出,強行用氣將深覆雪之下有如凍鐵的岩石催成土沙。這些近乎瘋狂的招術,都是漫天白雪之下完成的。她的額頭密佈了血線,雙手鮮血淋漓。她展現了超強的力量,這一切的動力,在於她要把那沒輕沒重揮著刀衝向雪妖的沈鬱給救出來!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那不要命的!就算得到天時地利,雪妖也難擋人和!
情字令人狂啊。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江離這種打法令雪流也無法堅持。一點點的融化,既而被她所催出的沙暴吸收,再無法形成新雪。
雪流破敗,江離的眼前是大團的鮮紅。但沈鬱藉著刀支撐,並沒有倒下。他身周的霧化兵甲正在一點點的消失,血引發的火焰仍沒有熄滅。雪妖大半的力量已經被他的血祭之火融化,它殘存的人形肢體倒在沈鬱的腳下,正在一點點的消融。它並沒有死,但也沒有力量再聚人形了。它半張臉貼著地,已經融盡。半張臉扭曲,紅眼黯淡,卻是驚懼的看著沈鬱:“你……怎麼可能……”
沈鬱沒理它,事實上他也顧不上。因為江離已經衝撲而來,淚痕滿臉,血漬滿身。她揚著鮮血淋漓的拳頭,想打卻終究成了抱。
狠狠的抱住他,哭得一塌胡塗:“你衝什麼衝?只會初級練氣而已!”
他嘆了一口氣,搖搖欲墜。眼中卻有笑意,輕聲回答:“不想讓你衝。”
一向充當保護者的江離,作為持衡者的江離。但同樣,也是一個女人。
江離緊緊的抱住他,不管她有多強悍,在沈鬱眼中仍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女人。這比言語的承諾,更讓江離無以抗拒。我知道,她的心,就此牢系。
“我靈力尚不明顯。只有出去,才能引得它現身。繼而將它一步步引入霧化兵甲陣,借霧化兵甲令吸收它的靈力。祭血引火,貼身相灼。它的靈力,進一步被擊潰。最重要的是,它的體內,已經含了霧化兵甲的術力,以後它無法脫離你的控制了。”沈鬱看著為他施術的江離說。
江離狠狠瞪他一眼,彷彿餘怒未消。但摧氣的手,小心翼翼。夜色正濃,一輪明月晃著一地霜白,光洩流銀。
江離的眼神有些迷朦,月色之下酡紅顏色染了頰,酒不醉人人自醉。就連沈鬱那靜潭般的眼眸,此時也不免有些醺然。
“雪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而我也‘失蹤’了數月,也該回去看看了。”他聲音低醇,淺淺的笑,似是調侃,眼神卻格外認真,“該跟我回鳳台了吧?”
她偏頭使性子:“不去!”
沈鬱突然侵身過來,緊緊的鎖住她,彷彿要以自身化為牢籠,將她困到天荒地老。口氣似是漫不經心卻又堅定:“非去不可。”
我的眼角有微微的濡溼,甚至想就此打斷姑姑的念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