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夏琋一臉無謂和無畏:“就是不知道,才要親自披甲上陣啊。”
“你不覺得自己多此一舉麼。”
“怎麼就多此一舉了?”夏琋指了指自己還在放歌的手機:“十年了,易臻,聽見沒有,十年。”
易臻直接起身,拿起她手機,關了音樂,隨後丟在沙發上:“以後少放這種歌激我,很無聊。”
夏琋仰頭看他,蹙眉困惑:“無聊不也成功被激了嗎,你對我這麼火大幹嘛哦——真不在乎那女人了,會這麼急躁嗎?”
“我不是因為她火大。”易臻走至一邊,背對夏琋,順手把電視也關了。
整個客廳,一瞬間變得如監獄墳墓般死寂。
“不是因為她,還是因為我嗎?別什麼矛頭都往我頭上指好嗎?”夏琋依然坐在沙發上,端著姿態,背脊在發冷。
易臻回頭看她:“你今天做的事很對嗎?”
“不對,那又怎樣?”夏琋輕挑嘴角:“你什麼都做得對,一點錯都沒有?”
易臻胸腔在起伏:“夏琋,我問你,你信過我嗎?”
“我信你啊,”夏琋真誠地在笑:“我怎麼能不信任一個前女友提出分手不給回應沒幾天就因為心情不好強上了對門鄰居都不曉得戴套的男人呢,我當然無條件信他啊。”
呵,易臻低笑了一聲,像自嘲,又彷彿對眼前的一切都不可理喻。
“怎麼不說話了。”夏琋望著他,眸色暗沉。
易臻坐回一邊沙發,離夏琋很遠:“沒什麼好說的。”
“因為是真相所以心慌了,都不知道怎麼狡辯了是嗎?”夏琋不依不撓,仍舊死咬著他不放。
回來之前,她明明已經考慮清楚,要好好相信他。
可現在,她完全失控,還不願停止。
見易臻不置一詞,夏琋又悠悠然開了口:“又要安靜了呀?易臻,我們今天敞開來說好了,其實我沒有很多男人,我只有過一個前男友,以前我們很恩愛,後來你知道怎麼樣了嗎?他和他前女友複合結婚了,還給我發了請帖。”
“我是他?”易臻回問。
“男人都有共通性,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會擔心嗎?”夏琋的眼眶在發脹:“你問我信不信你,那我還想問問你呢,你給過我安全感嗎?你說過一次喜歡我愛我嗎?你他媽就知道跟我上床!”
“我不喜歡說這種話。”
“你不喜歡說,你還能追陸清漪一整年呢。你不喜歡說,你那會就一次不說?我就不信你這麼多年一句沒說過。”
易臻繃著臉,像在壓抑自己的嗓音波動:“二十歲的我,和三十歲的我,能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你那時是愣頭青,喜歡一個女生全心全意要死要活,我呢,”夏琋感覺有什麼灼熱的東西從左眼冒出去,沿著臉頰一路下滑:“你把我當什麼?就是還算好看好玩的東西吧,就是一罐子生活調味料吧,我今天一直在想,多深重的感情才能談上近十年都捨不得分開啊,你愛她都愛到死了吧,你愛我愛到死了嗎,你連一句喜歡我都吝嗇說!”
夏琋急促地喘著氣,壓著快擠出喉嚨的哭腔。
她的臉在升溫,紅得嚇人。
易臻閉了閉眼,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無止無休:“我不止一次說過,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茶几上,易臻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堵住了夏琋再要脫口而出的話頭。
她用力吸吸鼻子,視線勾過去看,竟然是那個眼熟的陌生號碼,昨晚她剛和它們見過面。
緊接著,她一動沒動,雙眼通紅地望向易臻,看他到底接不接。
易臻抄起手機,直接摁斷了。
夏琋扁扁嘴,想哭的慾望像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