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通,桑九月也不再去想,把黑豹拉到自己的面前,就像是向著父母長輩介紹著自己的男朋友,鄭重地說道:“老師,這是阿豹”
說著,桑九月又拉了拉黑豹:“阿豹,這是我老師”
黑豹朝著鍾國遠點點頭,表情淡淡的,但在這回帝都的日子裡,桑九月也跟他說了許多這位老師的事情,表情也就沒有面對別人那般疏離,跟著叫了一聲:“老師”
聞言,鍾國遠倒茶的手猛地一頓,而後說道:“你以後是定要與九月在一起的,叫我一聲老師也不算辱沒了你,請坐吧”
桑九月這才和黑豹在鍾國遠的對面坐下來,神情有些拘謹,有些緊張,生怕鍾國遠不滿意阿豹,將拆散他們兩個,雖然即使對方反對阻礙,她也一定是要和阿豹在一起的,只是,她在這個世界,也算得上是孤苦無依,沒有父母,沒有親人,鍾國遠是她唯一認同尊敬的長輩,她想要對方也能夠喜歡阿豹
鍾國遠分別為兩人倒了杯茶:“嘗一嘗我的手藝如何”
桑九月端起茶杯,放在鼻前,享受似的聞了聞,淺嘗了一口,猛然發現黑豹不喝茶的,側眼一看,卻徹底傻了眼,什麼時候,阿豹喝茶也有著如此優雅的身姿,猶如從小便接受高等教育的貴族少年,而後細想一下,桑九月有些心酸,低下頭,繼續喝著茶,掩藏著自己的情緒,她深知黑豹對茶有多麼的厭惡,那麼,這五年來,他到底受了多少的苦,又強迫著自己學了多少自己厭惡的東西?
品了茶,桑九月將茶杯輕放於桌上,坐直了身子,問道:“老師,明天我該怎麼做”
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她的觀念裡,沒有什麼尊卑關係,她不喜歡別人對她下跪,同樣,向別人下跪她更是死也做不出來的事情,可明天就要覲見帝王,帝王不管再怎麼仁德,骨子都會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倨傲,容不得別人對他不敬,何況,從別人的口中,她聽說這帝王還不是什麼仁德之君
她不下跪,那便是藐視皇權,別說加官進爵,不被加罪那就得感恩戴德了
鍾國遠何嘗不知桑九月的心中所想,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半年,但對她骨子裡的高傲倔強可是瞭解得徹底,慢條斯理地說道:“世上,有兩種人面見帝王是不用下跪的,第一種,便是實力達到了神境之人,這種人哪怕是帝王都要以禮相待,可你沒有得到後半部分功法,別說神境,你就連聖境的門檻都還沒摸到,第二種,便是帝國學院的學生,這些人是國家的頂樑柱,在開國之初,雲橫大帝便宣佈所有在校學生面見高官貴族哪至於帝王之時,都不用下跪,你很榮幸,雖然你去邊境打仗,但你還是學院的學生”
說到這裡,鍾國遠頓了頓,見桑九月臉上不可抑制地一喜,接著說道:“你也別太得意,雲橫大帝雖然宣佈這個政策,但至今為止,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皇帝都沒有直接接見過學生,你要小心著這一條規矩會被人若有若無地忽視,再說,你和榮王那一方的人有著間隙,他們哪裡會放過任何找你麻煩的機會”
聞言,桑九月皺了皺眉,這該死的榮王,她和他無冤無仇的,卻屢次因為他而讓自己不得不去做不喜歡的事情,比如去戰場,比如進官場,早晚有一天,她要宰了他,看他還怎麼囂張
想到這裡,忽見鍾國遠拿出一張地圖來,擺在桌面上,指著上面的地形說道:“這是雲橫國的版圖,你在外打仗五年,立的軍功無數,更是在最後一戰中大放光彩,不管怎麼樣,都一定會給你封一個子爵,這個算不上高但也邁入貴族一層的爵位榮王那方也不會阻攔,因為若是立了如此軍功的你都得不到相應的獎賞,那麼屬於他們那方的人便沒了立場給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爵位不重要,但封了子爵,就表示有了屬於你自己的封地,你們來看看這地圖,無主的版圖也就那麼多,就算有著蕭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