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邁進凌子恆客廳的時候,凌子恆正洗完澡,髮絲還微微淌著水,正在翻閱著手中的古舊書冊,見小丫頭身後兩人垂頭喪氣而又大氣不敢出的樣子,瞬間猜到剛才發生的一切。
林芷薇帶著一臉別煩老子的孤傲,逕自坐在沙發,身後站的兩人如同左右門神一般謙卑恭敬,一言不發。
「今夜辛苦,都回去吧。」凌子恆先開口圓場。
裴希和南語望了望沙發上的林芷薇,如同被大赦一般兩人幾乎是同時邁出右腳,又不自覺得撞到了一塊,來不及反應,膽戰心驚得離開。
待兩人離開後,林芷薇才揉了揉緊繃了一路的臉,鬆了口氣,丫的這兩個守口如瓶的人太難對付了。
凌子恆的右臂搭在沙發上,臉上正是出浴後的透白,左手一捲將身旁的小丫頭帶入懷中,林芷薇的鼻腔瞬間就充斥著清甜幽靜的木蘭香氣,這才舒服得往他的懷裡靠著,撒嬌道,「我就是嚇嚇他們。」
「我知道」凌子恆手中把玩著她的髮絲,打著卷。
「你那邊都安排好了麼?」
「自然。」
「那就好,先把明天的事處理好吧我還得憋著一肚子疑問。」
「想知道?」凌子恆迷人而又充滿磁性得嗓音盤旋在她的身側。
「講真,」林芷薇掙扎著支起身子,紅撲撲得小臉此刻儘是不爽,「真不想知道太多,累得慌,但是吧,你看,人都直接站我面前了你說這要是一點不調查,又不知道接下來怎麼應對」
她就是非常不爽現在自己被動的樣子,好像自己的曾經被分割成了無數的碎片,林瓊玖手裡一定握著一些,南語也握著一些,剛才那個自稱措得人多半也是知道一些。
七零八落的碎片要組合起來,還得靠她自己,但現在最讓她頭疼的是,究竟誰的手裡握得是真實得記憶呢?這裡面會不會有欺瞞的成分?
「待這次的事情結束,我們一起理一下脈絡。」凌子恆清澈的眸子裡透露著全都可以交給他的安穩和信任。
林芷薇這才安心了幾分,點了點頭,持起前幾天未看完的書一頭扎進書海里,懶得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折措逃離後,越想越覺得不妙,隨即撥通了a國的電話,可是那端長久得等待聲幾乎消磨了他所有的耐心。
難道a國那裡出事了?
他強穩心神,半小時後,最終撥通了一個電話,可是電話那頭的回覆卻讓他幾欲暴怒。
「門主受槍傷昏迷,之前在急救,現下已經甦醒,索性只是肩部貫穿,不傷及心肺和大動脈。」那頭的女人冷冷得闡述著。
「好好照顧門主,少門主記憶有鬆動的跡象,我這兩日便回來!」
折措依著牆角,握著手機的手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凌子恆,一定是他,至此為止,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全部都是一個局,一個迷惑他們所有人的局。
自凌子恆接手華國淩氏分部開始,先是假意步步被逼退受打壓,淩氏在a國的業務全線被折斷,導致企業內部分崩離析,迫使凌子恆回到國找救兵。
而凌子恆對林芷薇的循循善誘恰好也是最精妙的一步,讓門主和他都完全被迷惑,以為凌子恆徹底得孤立無援。
他們原以為,多面開花的後果不僅可以造成華國淩氏的破產,同時斬斷凌子恆在國埋藏的幾條暗線。
林瓊玖生性多疑,絕不可能完全信任凌子恆,只不過隔岸觀火,斷然不會出手相救,至此,凌子恆理應獨木難支。
而從眼前的局勢看,凌子恆應該在很早以前就佈置好了自己在華國的頹勢,將淩氏的部分生意轉移到海外並成立新的總部逐漸削弱華國淩氏的實力,這一招掩耳盜鈴逼真到任何人都沒有懷疑,連他都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