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嘉聽而不聞,已經走到門前去。
將要開門之時,陸漢秋一把按來,把門板死死壓住,捏住謝嘉嘉的肩膀將她轉過來。
謝嘉嘉面色平靜無比,“做什麼?”
“我們談談。”
陸漢秋長眉緊擰:“當初是你誤導我,我才——”
“你如果信我,就算你親眼看到,你也會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你沒有,你從未信過我。”
“撒手吧。”謝嘉嘉去推陸漢秋的手:“陸大人,不是我狂妄,你惹不起我,別再來找我了。”
陸漢秋臉色極為陰沉,不願撒手。
謝嘉嘉一點點把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下去,轉身開門。
可是她卻又在門前定了一瞬。
她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你不信我,其實也不全是你的錯……”
“你身在其位,便下意識地多疑,你又審了那麼多的案子,見慣了人間醜惡,所以你看到一個人,一件事,發現蛛絲馬跡,都會先用惡意去揣測。”
“你習慣這樣了,這不是你的錯。”
“我當初既找上你,如今也不會怨怪什麼,只是我們的事情,過了就是過了。”
“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謝嘉嘉拉開門。
門板吱呀,她邁步出了房門,淺笑著招呼一旁的莎莎:“走啦!”
莎莎趕緊跟上去,壓根不敢朝後看。
門板在陸漢秋面前搖晃,他神色複雜地順著那門板的縫隙,盯著謝嘉嘉下樓的背影,眼底逐漸浮起幾分苦意。
他雖風流卻也知道輕重。
當初和謝嘉嘉接觸,若非是真的動了幾分念頭,就憑她是謝威的女兒,他也絕不會碰她的。
可是誰料後來的事情完全失控,以至於到了今日。
……
謝嘉嘉回去的時候還是笑眯眯的。
謝長安問她和齊小姐見面怎麼樣,謝嘉嘉說“沒事”。
兩個小崽子又在那嘰嘰喳喳,謝長安的心思被勾了過去,便也沒有多問。
他們在這邊耽誤了一陣子,等回到府上的時候,才知道家中出了大事。
謝長清帶回來的那個蘭姑娘難產差點一屍兩命,還弄傷了安陽公主雲纖凝,差點驚動公主。
謝嘉嘉雖是和莎蘭沒見過幾面,但都是女人,自己也生產過,聽到這訊息實在是不甚唏噓,暗暗罵了自家二哥一句“渣男”。
莎莎小小聲地說:“小姐怎麼、怎麼連二爺都罵……”
“那不然呢?”
謝嘉嘉站在外頭瞧著莎蘭那院子裡人來人往,皺緊眉毛說道:“二哥要是當斷則斷,就不會出這種情敵吃醋的事情。”
“但是吧……”
謝嘉嘉輕嘆了一口氣,“人啊,總是這樣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算以後有了更喜歡更適合自己的,想起曾經沒得到的,還是會反反覆覆。”
莎莎茫然說:“我不懂。”
謝嘉嘉想了想說:“打個比方吧……上次我們出去逛街,你一直盯著路邊一個攤子,還記得嗎?”
莎莎點頭:“記得,那是個賣五彩繩的,奴婢小的時候,端午節村子裡的姑娘都會編五彩繩,我一直很想要,可是家裡窮,買不起綵線。”
“奴婢就一直心心念念著,好不容易有一年,爹說有錢給我買了,可是臨了了,那幾文錢卻被爹爹給侄兒買了零食。”
“奴婢傷心了好幾天……”
莎莎心裡發酸,淚汪汪地看著謝嘉嘉,“虧得小姐買了奴婢,還對奴婢那麼好,幫奴婢買綵線和五彩繩。”
而且買了好多好多,讓她想什麼時候編就什麼時候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