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本能寺遭明智光秀襲擊,舉刀自裁。)的家臣。明智光秀的實力雖然可靠,卻不能將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把自己的頭顱割下的人當做家臣。當我要找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人時,我的身邊似乎只有你一個。”
我大感意外,眼皮眨了好幾下。倉持所說的內容,還有他講話時的表情,竟然帶有至今我幾乎未曾見過的羞澀。
“怎麼樣嘛。要不要幫我?我想這對你應該是個好訊息。”
“是啊……”我要他讓我再考慮一下,說完就離開了。然而,當時我可以說已經下定了決心。
從下一週起,我以董事的身份每週到倉持的公司一次。但說是董事,其實主要的工作就是金錢和人員的管理,特別是考核員工的工作表現,並將其反映在員工的薪資上。
至於重要的買賣股票,倉持幾乎都不教我。根據他的說法是,管錢的人不用知道那些事情。
“你上班的公司也是那樣吧?居於要職的人會知道窗簾的布料和書櫃的零件嗎?我們就像是交響樂團的指揮,指揮沒有必要彈奏樂器。”
從資金流入的情形看來,說倉持的公司大賺特賺也不為過。大把大把的鈔票不斷進賬。大學剛畢業、臉上稚氣未脫的年輕人,不斷以百萬、千萬為單位,將錢賺進公司的口袋。一開始,我不太清楚那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不久之後便知道那些是想買股票的客戶寄放在公司裡的錢,然而,不可思議的是,那些錢完全沒有在流動。
“如果只是依照客戶指示說買就買,說賣就賣,顧問公司不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嗎?所以,客戶將買、賣的時機也委託我們決定。錢之所以都沒有流動,是因為時機未到。”倉持流暢地回答我的疑問。
“可是,你不是將那些錢拿去轉投資嗎?一旦時機來的時候,要是沒錢不就糟了?”
“到時候再從別的地方挪錢過來不就得了。一旦進入我們公司的錢,不管是誰的錢都一樣。”
“可是,那樣會混亂。”
“所以,”倉持拍拍我的肩膀,“為了避免混亂,才要請你當管錢的人呀。”
但實際上我已經混亂了,一週只看一次錢的進出狀況,根本無從掌握錢的流向。而且,雖然說我是管錢的人,平常存摺和印章卻都是由倉持在保管。我只是名義上的管理負責人罷了。
有一天,我上班的傢俱公司放假,於是我決定上午到倉持的公司去。到公司時,倉持還沒來上班,一個他從之前公司帶來的名叫中上的男人,在辦公室一角的會議室桌為新進員工舉行研習會。其他員工大多外出。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像平常一樣過目只有一堆數字的檔案。
“總而言之,要看穿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中上拉高音量說。
我不自覺地側耳傾聽。
“事業成功的人很聰明,不會因為好聽話而上當受騙。只要你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對方起疑心,所以,遇到那樣的人說話要儘量保守,不要誇張。在談話當中,穿插一些證券公司方面釋出的訊息,自然可以增加說服力。當然,對方可能會露出覺得無趣的表情。因為對方認為,明明應該可以賺到更多錢。這個時候,你們要這樣回答:‘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就像您有今天的地位,應該也不是輕易建立起來的吧?’這麼一來,對方就會開始信任我們。”
我覺得他說的話很可疑,從檔案堆中抬起頭來。
中上繼續說道:“對於繼承到土地、財產、領到退休金,或突然領到一筆橫財的人,要儘量說些擾亂他們思緒的話。話術請參考剛才發下去的講義。我說過好幾次了,首先要讓他加入友誼會,訣竅在於先催促再說。不管說什麼都行,反正就說些危言聳聽的話讓對讓緊張。例如動作不快一點的話獨家的明牌就要跌價了,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