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員卡。
可是已經太遲了。對這類社會新聞不感興趣的惠梨子,直到今年夏天快結束時才終於聽聞塚田與法子的案件,當時輿論已經一面倒——兩人是兇手。
每一個人都這麼說,這麼吶喊,這麼相信。
惠梨子能夠證明塚田和彥的不在場。人在甲府的他,不可能殺害在東京的森元隆一,以時間上來說,也絕不可能。可是惠梨子也非常明白,事到如今才說出來,不曉得會被捲入多麼大的風波。她會被媒體追逐、追查、苛責,世人也會以好奇的眼光看她吧!
而且惠梨子即將和身為新聞記者的高井先生結婚,大報社對這起保險金殺人疑雲的報道原本一直很剋制,但是找到車牌之後,也開始一股腦地報道有關塚田與法子的種種嫌疑了。高井先生就是特別採訪小組的一員。
在這種情況下,惠梨子怎能說出口呢?
對於正嚷著要制裁塚田與法子罪行的世人來說,惠梨子正是個Persona non grata——不受歡迎的人物。
4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惠梨子的右臉頰腫了起來。
蛀牙並不嚴重,治療也快結束了。右臉頰之所以腫起來,是剛長出智齒的緣故,牙醫老早就在注意它了。
惠梨子從半夜開始牙疼,害得她幾乎無法入睡,更慘的是,深夜兩點左右又有無聲電話,這讓惠梨子變得更加暴躁。對她而言,這是個難熬的一晚。
天一亮,惠梨子丟下一切,直奔牙醫診所。當她聽到牙醫說腫沒消之前不能拔牙,她泫然欲泣地說:
“婚禮時也腫著一張臉的話,人家都不敢穿新娘禮服了啦!”
牙醫笑了,“不要緊的,還有兩個星期吧?在那之前會治好的。”
“可是,像昨晚那樣睡不著的話,我會很困擾的。接下來還有很多預約,很忙的……”
牙醫想了一下說:“那我開特別的止痛藥,可是這種藥效非常強,一吃馬上就會想睡,和安眠藥一樣,要小心服用唷。”
回到家之後,母親一臉擔心地等著她。
“哎呀,竟然腫的這麼大。”
“怎麼辦?我今天原本要去區公所的。”
她要去拿戶籍謄本,這是要連同結婚證書一起附上去的。
“這點小事,媽幫你去,惠梨子在家睡覺吧!這陣子一直很忙,你也累了吧?”
惠梨子躲進房間,母親出門了。我被收在平常的皮包裡,掛在老位置的衣帽架上。
三點左右,惠梨子起床去開啟冰箱。可能是拿喝的吧。然後她順便開啟電視,八卦節目正好開始。
她果然還是很在意塚田和彥的事。惠梨子偶爾切換頻道,追著塚田事件的話題。
目前的情況沒有不同。但是塚田的嫌疑愈來愈大,被逼到了絕路,森元法子似乎也因為連日的偵訊而筋疲力竭。
“作奸犯科終究是不划算。”
一名主持人以教訓的口吻說道。
接著畫面上出現兩個人過去的朋友、附近鄰居、公司同事、親戚——每個人的說辭都不利於他們。森元隆一遇害的那天晚上和法子在一起的朋友,一開始好像還包庇她,但是現在卻完全翻臉不認人,說出“我被她利用了,被拿來證明她的不在場”這種話來。
只有一個人站在和彥那一邊,那就是“潔娜維芙”餐廳的合夥人畠中。他是個口齒不清、說話含糊的中年男子,但是對於採訪記者失禮的地方卻沒有動怒,非常沉穩。
“塚田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說。“我一開始是聘他擔當副經理,但是他把店裡管理得相當好,待人也很不錯。潔娜維芙能有現在的規模,都是他的功勞。請沒有出資的他擔任合夥人,也是為了不想讓他這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