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還能不罷手?昨天平安無事,毫無異兆,就是最好的說明,你可不要疑神疑鬼自找麻煩。”
“齊叔,別忘了,我們是離城南下才受到伏擊的,我們離開南下顯然犯了他們的忌諱。我想他們志在阻止我們前往濟南,不達目的決不會里手。”
“你的意思……”
“今天將是決定性的一天,他們必定傾全力阻止我們南下。”
“唔!你小子很有見地。”
“但願我料想錯誤。”
“你你不說倒好,我越想越覺得毛骨驚然。說吧!你可有萬全的打算?”
“世間沒有萬全的事,齊叔。”
“說說看。”
“多花一天工夫。”
“哦!對,值得的,小子。”
“好,趁天色未明,正好及早打算。”
三丈寬的寂寞小河,流經這一帶寂寞的荒野,河上架了一座三丈長的寂寞小橋。
但橋南北的雜樹叢生荒野卻不寂寞,三十餘匹健馬分散在各處藏匿,多加了馬嚼,因此馬不能發出嘶鳴,這是騎兵常用的方法,一種奇襲時保持肅靜的方法。
日上三竿,辰牌將逝。
大道空蕩蕩,鬼影俱無。
不久,北面三里外大道折向處,出現了人影。
橋中段的橋欄,也出現一個孤零零的人影,坐在四尺高的欄頂,扭頭悠然注視著緩緩流動的渾濁河水。
這人穿一身灰袍,四十歲上下,身材壯實,佩了一把古色斑斕的長劍,一看便知不是附近的村民,也不是旅客。
北面來的旅客,越來越近。
是舒雲,和兩位肩夫,擔架上有人。
舒雲早就看到橋上有人,領先踏上橋頭。他的包裹仍然掛在脅下,連鞘劍插在腰帶上、軒昂的氣概頗具威嚴,想計算他的人,真需有過人的武功和膽氣。
坐在欄上臉向外的中年人,突然扭轉頭滑下橋欄,鷹目中出現陰冷的笑意。
“算算來老弟也該來了。”中年人頷首打招呼:“兩個時辰僅趕了四十里。但以老弟所僱的肩夫來說,他們已經夠快了。”
舒雲伸手阻止擔架往前走,再揮手要擔架退至橋頭右側的大樹下歇肩。
“呵呵!在此地有人知道在下姓宋,如果事先心理上沒有準備,一定會摸不著頭腦。”舒雲在橋頭止步大笑著說:“老兄,等得很辛苦吧?”
“等的人不會辛苦,以逸待勞佔了些便宜。”
“但等得心焦,比趕路的人好不了多少。呵呵!老兄有何見教”
“老弟要前往住……”
“濟南,追查有關驚鴻一劍的事,你老兄應該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宋老弟,驚鴻一劍的事已經結束,一了百了,人死如燈滅,查什麼呢?放手吧!犯不著,老弟。”
“話不能這樣說,老兄。武林人天生牛脾氣賤骨頭,辦事不辦得有始有終不肯罷手,不會半途而廢怕死怕事,這也是武林人可愛的一面。”
“武林人也知時勢,明利害。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的性命,畢竟比管閒事重要。來人哪!”
橋右側的矮樹叢革中,輕盈地走出一位明豔照人的絕色女郎,手中擇了一隻方形青布包裹,走上橋在橋中心止步,放下包裹解開結,露出一隻一尺見方的漆金雕花首飾盒,掀開盒蓋退在一旁嫣然微笑,笑容極為動人,一雙水汪汪的媚目,默默含情地凝視著神色泰然,氣慨不凡無所畏懼的舒雲。
陽光下,盒中二十餘件珍飾,反射出奪目的光華,珠光寶氣令人目眩。
“咱們對你老弟曾經作過一番調查,可惜一無所獲。”中年人沉靜的說:“連你的姓名也不知是真是假,江湖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