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
百里婧嘆了口氣:“我要去準備木蓮的婚事,不能拖得太久,得儘快替她辦了。她……要嫁給墨譽了。”
墨問頗為驚訝地抿起了唇,很是意外的模樣:“四弟?”
“嗯。”百里婧點頭,不想再多說什麼,接過丫頭手裡的藥,用勺子送到墨問唇邊,“來,喝藥。”
墨問乖乖地一口一口接了,目光卻自上而下盯著百里婧嫣紅的唇,他記得用嘴喂似乎更好喝。
等一碗藥服下,百里婧又送墨問回屋,服侍他躺好,坐在床邊替他蓋上薄被,正要起身離開,墨問拉住了她的手,他向來與世無爭的黑眸帶著濃濃的擔憂和不捨,百里婧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道:“好好休息,我晚一點再過來。”
墨問這才滿意地笑了,鬆了手。
待百里婧急匆匆地跨出了門檻,屋子裡安靜下來,墨問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的薄紗帳,頗疲憊地嘆了口氣,唇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
就算攪動了冰塊的邊邊角角,她的心還是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他像個無賴似的糾纏她粘著她時刻想著佔便宜,可她從未想過主動親近他。
人對待自己喜歡的人,誰都會有情不自禁的時候,正如他每每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咬她。可是,她呢,連主動抱他都是因為他有危險或者身子不適,從不曾流露出半點愛人之心。
若她能發自真心地吻一吻他,哪怕是一根頭髮絲也好……
對待她的那個舊情人也是如此麼?她規規矩矩,只等著別人對她動手動腳?
他得不到答案,也不能飛回很久之前親自瞧一瞧他們倆如何相處,他想知道,又不願去想,心裡嫉妒又失落,破了好大一塊地方空蕩蕩地漏著風。
墨問苦笑,若是叫薄延瞧見他現在這副樣子……
人果然不能自作孽。
……
木蓮出浴後,便去廂房找孫神醫。
孫神醫正在用早膳,見她來了,邀她一同吃。
這府裡,大約只有孫神醫這個外人不知木蓮昨夜的醜事,還與她談笑自若。
木蓮並不知這兩日有人冒充她,她唯一惦記的仍是墨問的身份,這個人藏得太深了,府裡竟沒有一個人發覺他的異常,連主人也摸不透他的底細,她木蓮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很難說和墨問沒關係。
“神醫,婧小白讓我來問問,駙馬究竟得了什麼病,她不敢親自來,但求您實話實說。”木蓮直截了當地問道。
孫神醫的性子在鹿臺山上是出了名的散漫,他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喝著清茶,嚼碎了嚥下去才回答道:“若那小丫頭在,老夫也不好說什麼,現在倒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木蓮蹙眉:“神醫有話但說無妨。”
孫神醫放下筷子,道:“那年,小丫頭中了劇毒,老夫恰好外出不在山中,你大師兄千里迢迢將老夫找回替小丫頭診治,可解毒所用的藥引子千金難求,他外出奔波數月總算尋到。當時,你們都道他有能耐,只有老夫知曉他必定經過了九死一生的磨難。照理說,甘願為她豁出命去,你大師兄必定愛她至深,自然不會輕易棄了她,可不過短短一年,我便聽你師父說,他們各自嫁娶了,如今一見,果然如此,這是為何?有情人可共患難,卻不可共喜樂,豈非世間最無奈之事?”
木蓮隨著孫神醫不急不徐的回憶記起了那段日子,又聽到孫神醫這般感嘆,卻仍舊什麼都不能說,只是搖搖頭:“木蓮也不知為何,大師兄和婧小白……太可惜了。”
孫神醫嘆氣道:“唉,前些日子,老夫與你師父下棋,他連輸了好幾局,仍是半個字都不肯多說,你也這般守口如瓶,真叫老夫嘆惋哪!”
喝了口茶,孫神醫繼續道:“至於你方才所問的問題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