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卻沒認錯。
景元帝氣瘋了,麻木的掌心緩緩地攥成拳頭,喘著粗氣紅著眼睛道:“朕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你這個女人,你毀了朕的一生……”
他下手失了輕重,司徒皇后在他的指責聲中低著頭,看不清她眼中的光彩,不知她此刻在想什麼。她將口中鐵鏽般的味道嚥了下去,這個味道她太熟悉了,已經十七年不曾嘗過,她平靜地伸手抹去唇邊的血跡,再抬起頭的時候,眸中又恢復了漠然,她衝景元帝一笑:“陛下早該知道錯了,若非咎由自取,何至於白白耽誤二十年的光陰……”
遠遠的,紫宸殿外傳來通傳聲:“啟稟陛下,晉陽王一行已達盛京城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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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1章
景元帝聽著那刺耳的聲音,目光變得越發兇狠。
好像一切命中註定,又或者這一切都是司徒珊一早算計好的,她什麼時機都不選,偏偏選在韓幸回京述職之時將秘密和盤托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這些年他始終擔心有一天她會離開,擔心了二十年還不夠,韓幸一回來,她是想幫襯韓幸來對付他?
若是從前,他不會這般想,如今,她把真面目撕開讓他看,他早就對她死了心,他不再相信她。
於是,還未從癲狂的怒火中解脫的景元帝冷笑道:“聽見了?他要回來了。你心裡還在打著什麼主意?以為他還對你有情?司徒珊,你回去照照鏡子,看一看如今的你老成了什麼模樣,他妻妾成群、兒女成群,活得逍遙自在,你又算什麼?!”
空空的大殿內,景元帝說完,司徒皇后便笑了出來,她平靜地看著手背上那抹殷紅的血跡和鮮豔的硃砂,緩緩抬起頭,斜眼瞅著景元帝,眼神那般嘲諷輕蔑:“陛下比他又好多少?有什麼資格對他評頭論足?他兒女成群,陛下也不差,難道還真的斷子絕孫了?呵呵呵……”
她說完,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隨後,在景元帝的注視中,她手撐著地站直身體,腰背挺得筆直,讓人以為她方才的軟弱與卑微皆是錯覺。
她起身時身子有些微搖晃,似乎站不穩,景元帝本能地伸手想去扶,卻被她方才的嘲諷輕蔑氣得握緊了拳頭,立在原地未動。
他看著她轉身往外走,後知後覺地撥出一口濁氣,怒喝道:“來人哪,送皇后回去,沒有朕的旨意,不准她踏出未央宮半步!”
命令一下,外頭的禁軍應了,司徒皇后停下腳步,不曾回頭,只是幽幽笑道:“陛下不用緊張,臣妾早已人老珠黃一無是處,這輩子……再也踏不出宮門了。”
她對他仍用敬稱,遠遠的,疏離的,低微的,然而,她的每一句話、每一聲笑都在景元帝心裡敲下一道裂縫。他不信她,也不信韓幸,他這個她眼中的奪愛之人,因了種種過往,無法像他們一樣平靜自如。
她卻什麼都不再管,也不再替任何人求情,好像那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無關緊要,她不過是來知會他一聲,信不信都由他。二十多年來,她就是如此霸道自信,知曉他總會在她的面前妥協,如同與生俱來的本能。
“朕告訴你,朕沒有那種逆子,朕只有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他是死是活與朕無關!”他還要掙扎,對著她的背影道。
殿門在這時緩緩開啟,外頭的光亮透進來,照得司徒皇后與景元帝都眯起了眼睛,等他們適應了光亮,就見殿外站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婧兒?”瞧見那身影,景元帝先回神,腳步往外走了兩步。
司徒皇后那嘲諷森冷的笑意也自臉上褪去,眸色暗了下來,不等她出聲,百里婧已經迎上前,焦急地問道:“母后,你的臉怎麼了?”
自記事以來,母后一直高高在上威嚴肅穆,讓百里婧覺得身為一國之母理應如此,她從未見母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