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療傷,那麼,肯定是婧小白將墨問救了,且為了他而弄出一身傷,這個結果,又要給多少人帶來刺激?
木蓮是山野之中長大的丫頭,從來不是好惹的主,對待老四墨譽時沒尊沒卑,對待毫無壓迫感的墨問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此刻更是瞧著墨問主僕不順眼,對著帳外道:“遠山,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闖婧公主的臥房!駙馬沒有教過你規矩麼?”
如此盛氣凌人且挑明瞭的不滿,讓遠山氣得捏緊了拳頭,而墨問正思慮著如何應對時,百里婧的手一動,突然睜開了眼睛。
墨問忙折身看向她,木蓮瞥見墨問的舉動,也回頭朝百里婧看去,見她醒了,木蓮忙跪在床前,緊張地問:“婧小白,你怎麼樣了?”
聲音比剛剛小了許多,也溫和了許多。
百里婧眉心擰著,抽回正敷著冰塊的手,強撐著胳膊想要起身,卻被墨問按住了身子,動不了,保持著側臥的姿勢。百里婧這才將目光看向墨問,她張了張口,聲音弱的很:“我要起來……”
墨問搖頭。
“讓我起來。”百里婧到底是習武之人,這點傷算不了什麼,還是有足夠的力氣推開了墨問的雙手,見她撐著床的雙掌不便,木蓮忙扶著百里婧坐起身。
百里婧扭頭,看了看窗外,卻什麼都沒看到,只好問:“什麼時辰了?天亮了麼?”
木蓮柔聲道:“天快黑了,雨也停了,你已經躺了一下午,餓了沒有?藥和粥都熬好了,先喝哪一樣?”
百里婧眼神迷離,又問:“還是四月十五麼?”
“嗯。”木蓮應。
百里婧遂不再掙扎,安靜地靠在了木蓮肩上,過了一會兒,輕聲問道:“十五了,天上有月亮麼?記得帶小黑去曬月亮,但千萬別把它弄丟了,要不然,三師兄會把它烤了吃掉。”
“……”木蓮聽罷這話,沉默了一會兒,咬著唇狠狠點了點頭,應答的聲音都小了:“嗯。”
至此,墨問才知,她說的是胡話,神志半清醒半糊塗,她記得是四月十五,卻不記得那隻叫小黑的白胖兔子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被她下令丟了。這個四月十五,是哪一年的四月十五?
百里婧笑了,全然忘了身上的傷痛:“喝完藥我就睡,醒了,大師兄也該回來了,是不是?”
木蓮抬眼看了墨問一眼,隨後柔聲應道:“嗯。喝藥吧,睡一覺就好了。”
百里婧捧著木蓮端過來的藥碗,一口氣將湯藥喝下,隨即裹緊薄被,身子側向裡頭,乖乖地睡了。
木蓮一隻手持空了的青瓷碗,另一隻手為百里婧掖了掖被子,就蹲在原地對墨問道:“駙馬,公主要休息了,手心裡的瘀傷隔一個時辰木蓮會為公主冰敷一次,駙馬大可放心。”
墨問的臉上半絲情緒波動都沒了,也根本沒打算留在此處,起身拂開層層紗幔和簾子緩步往外走去。
魔障太深,現實中她已經認了命,可以在面對舊情人時做到鎮定自若,然而,神志不清時,她還在繼續著從前的美夢,和舊情人在一起的種種她記得那麼清楚,以至於睡夢中無數次地重演,怕是連她自己也無力阻止。
暴雨過後,地上又溼又滑,墨問踩著軟泥入了偏院的月洞門,步伐匆匆,遠山在身後急追,卻還是有些跟不上。
進了桃林,周圍的陣法大變,墨問忽然停下腳步,出聲道:“讓孔雀和黑鷹來見我。”
遠山驚訝不已,三年了,主子從未主動召見過黑鷹孔雀,是不是要啟程回去?又是驚又是喜,遠山忙不迭地應:“……是!遠山這就去!”
就在當日百里婧落水的小池邊,墨問負手而立,忽地兩道黑影在他身後跪倒,齊齊喚道:“屬下拜見主子!”
墨問沒回頭,也未讓他們起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