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古區是A市的工業區,地域廣,工廠企業多,夜班工人多。這個案子從發案起到如今,破了將近兩個月,警力不斷增加,案件卻連發不斷。於是一個殺人惡魔晝伏夜出,專殺單身女子的傳說弄得整個北古區人心慌慌的,單身女人過了八點就不敢外出了。而這個犯罪分子神出鬼沒的,越來越猖狂,公安局的人調動了大批警力,或蹲點守候或是圍追堵截,都沒有抓到兇手,每次都讓他成功逃脫。最後從省裡請來了兩位專家協助破案,也是毫無進展。根本找不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於是鍾凱想到了默默。
“這個案犯雖然有偽裝,但是基本面目是清晰的,有幾位受害人看到了他的正臉,所以,我們想請默默見見幾位受害人,能否給案犯畫張像。”祝紅波終於說明了要求。
刑警支隊也請過省裡一位專家畫像,但畫出來之後,幾位受害人看了都說不像。實在沒辦法,鍾凱這才想到了默默。
“鍾凱。”陳豫北皺眉。
上次事件是個偶然巧合,這次鍾凱一本正經的來請默默,而且是這麼轟動的案件,一個小姑娘承擔的責任太大了。陳豫北覺得鍾凱有點兒戲。而且,這種案件往往很複雜,從私心裡講他不希望默默摻和進去,特別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讓陳豫北擔心了。
雖然她在上次事件中慢慢自己調整過來,變得勇敢堅強,但是疾病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鍾凱破案心切他完全理解,但是默默的情況他心裡最清楚,他陳豫北是她的丈夫,他不能不替她考慮周全。
“默默還是個學生,對破案不懂,這樣做是否不妥?”陳豫北不能說不同意,有些事兒實在是不能說太明確了,他只有這樣問。
“豫北,這個案子影響太壞了,全市上了幾百名警察,每夜蹲坑守候,兩個多月人疲馬乏卻連那個案犯的影子都沒摸到,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線索,我怎麼會……”
鍾凱臉色陰沉,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這案子是公安部督辦的重大案件,省市領導都有重要批示,限期公安局破案,可是最後這板子都是打在他這個主管重特大案件的副支隊長身上,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他怎麼會打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的主意。
祝紅波看了默默一眼,緩緩接上去說:“平均五天就有一名婦女遭受侵犯,或死活傷,每天有數以萬計的夜班女工、護士、店員下班夜班不敢回家。默默,希望你能幫助她們。”
默默緩緩抬起了面孔,她看了看鐘凱那沉重內疚的面孔,又轉向祝紅波,她的眼神裡有著自責和難過。
默默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陳豫北。
迎著她的目光,陳豫北臉上原本冷硬的線條柔和異常,卻是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她。
“讓我去試試,行嗎?至少,我該盡力。”她輕聲地說,又似有著絲絲央求。
陳豫北盯著她那蒙了層霧般的大眼睛,有著瞬間的失神。
這眼神竟和梅雨那麼相像!看似迷濛無助,卻透著堅定的意志。
他從內心裡發出輕嘆,似無奈,又似欣慰:“好。”
簡單的一個“好”字,聽在所有人的耳朵裡卻極是溫柔,此時他的眼裡已是充滿了寵溺的意味。
鍾凱和祝紅波已經看得呆住了。
第二天是週六,陳豫北親自陪著默默去了市公安局的刑警支隊。
刑警支隊是獨立的辦公樓,沒有掛牌子,只在大門口掛著醒目的街牌號。
鍾凱和祝紅波早早就等在那裡了,他們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套小號女式警服給默默穿上,外面罩了白大卦,頭髮高高挽起來,大大的口罩遮住了那張沒有巴掌大的臉。
這是陳豫北提出的要求。自上次畫展之後,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