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楊嶼鹿不願和藍慶秋談這個,淺淡的一筆帶過說:“我覺得它們系統挑人怪怪的,除開小丸新那個宿主不知道什麼情況。”
——系統選的這幾個多多少少有點大病。
藍慶秋在心裡把話補上,他說:“小丸新那個估計也有點問題,這系統是專挑不正常的人下手?”
“你才不正常。”楊嶼鹿煩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滾吧你。”
楊嶼鹿說的含蓄,藍慶秋了悟這是不想扯上盛元意。
“嘿,就那樣一說,你怎麼跳腳了。”他們幾個兄弟之間經常互罵互噴,都不會聽進心裡當回事。藍慶秋拿手肘捅了捅楊嶼鹿,問道:“說正經的,你們倆分手後變化都挺大的,尤其是元意,到底怎麼了?”
“幹小慶子何事?”
“皇帝不急太監急?”
楊嶼鹿被問煩了故意拿話激藍慶秋,兩人默了半晌,他嘆口氣勸道:“你以後……”
“我以後什麼?”見楊嶼鹿久久不說話,藍慶秋奇道。
“沒什麼。”楊嶼鹿還是壓下了話,他幽幽道:“記住你是我兒子就行了。”
腦子閃過一事,藍慶秋立馬懵了,他磕磕絆絆的詢問幾欲脫口,楊嶼鹿卻豎起食指抵在嘴邊,對他搖了搖頭。
他換了個話題:“你們這麼快回來,人都接到了嗎?”
藍慶秋看了看盛元意,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都接到了,託元意的福,車上的人對先去接我爸我爺奶沒有意見。他們那都淹了,去的時候我爸在樹上蹲著,爺奶在屋頂泡著。”
“人沒事就好,過後給老人家多用姜水泡泡,免得受寒了。”說來奇怪,從辣面市到熊貓市的各種災難恍惚過去很久了,楊嶼鹿微微搖頭——在安全區待久了就容易忽略外面的艱難了。
“哪能受寒呢,外面的溫度和民宿的溫度是不一樣的,河水的表面都被曬得溫熱溫熱的。”藍慶秋想起那場景還是心有餘悸。“阿嶼,外面死傷了很多人,絕大部分是沒有求生能力的孩子、老年人和殘疾人士。”
就像是熱射病的翻版,熱射病好歹能在屋子裡吹風扇空調或樹林避暑躲高溫,河水倒灌不一樣,水面寬闊又時不時的出現漩渦,一不小心就會被捲入。
說不得男子漢鐵骨錚錚流血不流淚,藍慶秋眼眶泛紅,繼續說道:“地勢高的還行,地勢低窪又在凹處的……”他梗了梗,“我爺奶的老房就建在凹處,我接完我爸去找他們的時候水裡都浮著屍體。”有的屍體還因為小能貓爪子撥水造成的流動撞上了視窗和車門邊,把眾人嚇得直哭。
“哎……”楊嶼鹿心情複雜,問他:“阿姨你聯絡了嗎?”
“聯絡不上。”藍慶秋抹了把臉,重重呼了口氣。“聯絡不上幾年了,聽別人說她另外嫁人了,我想她遇上我爸,也是受苦受難的熬了前半輩子,後半輩子能安穩下來也不容易,她如果願意聯絡我我就還認她,她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你知道的,我們父母那一輩的女性,都過得不容易。大多是任勞任怨吃糠咽菜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生活的指望全靠丈夫公婆和孩子。我爸媽還是包辦婚姻,她能把我帶出人樣我已經很感激了。”
“我記得你之前還說阿姨給你帶了吃食?”楊嶼鹿收了怨懟,心中憐憫。
藍慶秋只看他一眼就知道楊嶼鹿在想什麼,忙笑著說:“別,我就是不想你們用這眼神看我才撒謊騙你們的。”
他岔開話題,說起了另一件事,“我把精神病院和爺奶那活著的人帶回來了,人不多,我想著抵雲閣還能住人……”
“唔。”楊嶼鹿思索了一會,側頭避開高諶曦和陶陶因為互搶手滑而扔來的指甲銼,說:“我倒是不反對,想必元意也會贊同。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我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