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愛磨磨唧唧的,於是江夏從懷中取出那厚厚的一疊寶鈔數了五十張後遞給崔念奴道:“來吧,五十兩。”
崔念奴愣住了,她與江夏素不相識,做夢也沒想到江夏會願意借這麼大一筆銀子給她。江夏笑著說道:“這錢是我存來為自己贖身用的,所以如果有了記得早點還我。另外我很欣賞你的潔身自好,無論如何好好保持這一點。”
“因為本少爺從來就只寵幸處子。”江夏心裡默默添了這麼一句話。
說完江夏走過去將手中的寶鈔叫道崔念奴手中,然後轉身就走。崔念奴看了一眼手中的寶鈔,直接江夏已經走到樓梯口開始下樓了她才開口叫道:“誒,你叫什麼名字啊?我怎麼找你,怎麼還銀子給你?”
江夏回過頭來拍了拍額頭道:“我叫江夏,也是在群芳閣做工,是這裡的書房師爺,你若手頭鬆動了隨時都能找到我。”
“謝謝你。”崔念奴認真地說道。
江夏擺擺手沒有說話便轉身走開了。
下了樓後江夏找了大廳一個角落處坐下,反正閒來沒事,聽聽大廳的姑娘唱唱小曲也不錯。剛坐沒一會兒趙有瓜突然端了一疊滷牛肉、一盤花生米和一壺茶放到江夏面前。
江夏看了趙有瓜一眼,趙有瓜低聲說道:“江先生慢用,這些是我從廚房那裡順來的,乾淨的很,你放心。”
江夏笑了笑,雖然這些東西本身也不值幾個錢,但這是趙有瓜的一點心意,所以江夏也沒拒絕,點點頭便說了一聲:“多謝了。”
趙有瓜笑著說道:“江先生不必客氣。”然後便端著茶盤走開。
江夏從桌上的筷筒裡面抽了一雙筷子出來,剛剛夾了一片牛肉喂進口中突然他感覺眼前光線一暗,抬頭一看原來是韓於。
韓於手中拿著一隻用油紙包著的燒雞,還拎了壺酒。他剛剛坐下便說道:“買了只燒雞想找兄弟你喝兩杯,到處沒找著你沒想你躲到這兒來逍遙來了。”
“無聊的緊,所以來聽聽小曲兒罷了。”江夏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倒扣著的酒杯翻轉過來,韓於順勢拿起酒壺將兩個酒杯斟滿。
江夏端起酒杯笑著說道:“來,韓大哥,兄弟借花獻佛先敬你一杯。”
“兄弟客氣,你我之前哪有什麼敬不敬的。”說著韓於端起酒杯和江夏撞了一下。
酒文化在明朝算是一個成熟期和發展期,蒸餾白酒和酤酒並存。韓於買來的自然不是那價高的蒸餾白酒,而是便宜的村醪。村醪也就是所謂的米酒,酒精度數不高,喝著有股甜甜的味道,在江夏看來這酒反而比那些什麼蒸餾白酒要好喝的多。
江夏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放下酒杯以後韓於讚了一聲:“兄弟真是好酒量,好氣魄。”說著韓於又給江夏斟了一杯酒,“來,我們兄弟再喝一杯。”
江夏將酒杯拿下來嘴上帶著笑意問道:“韓大哥這是有事要找兄弟吧?如果真有事需要用的著兄弟的話韓大哥就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就一定不會推辭。”
韓於心中所想被識破於是看著江夏尷尬地笑了笑,其實他一上來就又是酒又是燒雞的如此熱情,任誰也猜到他是有事相求了。韓於看了江夏一眼後深吸一口氣說道:“江兄弟,事情是這樣的。我……我想找你借點銀子。”
“哦?是這樣,借多少?”江夏臉上滿不在乎的說道,其實心中還是忍不住幽嘆了一聲,該來自己贖身的日子還沒到,這才剛剛把贖身款湊齊就遇到了兩個借銀子的。
韓於嚥了一口口水之後這才說道:“哥哥我想找兄弟你借……。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韓於和江夏這交情才剛剛開始建立就借如此大的一筆數目怎麼說也不太好。所以說完以後韓於臉都漲紅了,整個人顯得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