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整個道路兩旁的密林都開始動了起來。早已埋伏在道路兩旁的山賊,以及鎮朔衛的人馬,此刻一起從密林之中衝出來。
看到這一幕,千絕行和張猛他們同時下令道:“戒備!”
所有士兵在這一刻立即拔出自己兵刃,凌天風的人和江夏的人,立刻對峙了起來。不過令江夏大皺其眉的是,他手下的人倒是拔出兵刃了,而黃苟的人卻沒有動。
見到這一幕,江夏怎麼可能還沒懂,黃苟一早已經被凌天風收買。如今的形勢,變成了他一萬五千人,對凌天風、黃苟他們三萬五千人。
兵力懸殊,在此刻足足相差了一倍。
江夏看向黃苟,而黃苟早已經退到了馬大牙他們這一群親衛的保護之中。江夏道:“黃大人,你可想清楚了。本將代表的是朝廷,而他只不過是一群山賊而已。”
“不不不……將軍您錯了。”凌天風微微笑著說道,“您代表的,是謀朝篡位的叛逆,而我代表的,才真正是大明正統!”
江夏一聽凌天風的話,先是略微怔了怔,接著便笑了,“我一直猜測你是那些叛逆門閥的人,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既然你自己承認了,那今天你就必須一切跟我說清楚!”
“說清楚?”凌天風仰頭哈哈哈大笑起來,“將軍大人,您恐怕還沒搞清楚自己眼下所處的狀況吧。在這邊,你已經被三萬多人包圍。而在陳莊那邊,興州軍的人恐怕也配合著營州右屯衛留守下來的兵馬動手了。
你的末日,恐怕是已經到了。如果你願意歸降,那說不準你不僅能保有現在的官位,甚至更上一層樓也不無可能。但你若負隅頑抗,那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您的忌日了。”
江夏聽後並未心慌,他微微點了點頭道:“你的計劃倒是完備,但就是略微疏忽了一些小事情。”
說完,江夏看向黃苟,問道:“黃指揮使,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重做一個選擇?”
黃苟有些緊張地看著江夏,他大著膽子說道:“反賊叛逆,人人得而誅之,我黃苟深受朝廷重恩,怎麼可能和你們這樣的反賊同流合汙。”
黃苟說的雖然義正言辭,但是配合上他那副瘦矮猥瑣的模樣,卻無法讓人感覺到一絲絲正氣。
江夏聽完黃苟的話以後,微微點了點頭,他對黃苟說道:“你信不信,今日你會死在我的前面?”
黃苟略微一怔,整個人立刻控馬後退了兩步,他梗著脖子道:“我……我不信。我……我倒要看看,今天我們兩個,誰會先死!”
“當然是你先死!”
突然,一聲大喝之聲傳出。騎馬跟隨在黃苟身旁的馬大牙,此刻竟然在第一時間拔刀出來砍掉了黃苟的腦袋。黃苟光禿禿的脖子,不斷飈射著鮮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僅已死的黃苟沒有想到,就連站在遠處的凌天風,也沒有想到。
砍掉了黃苟腦袋的馬大牙,此刻大聲喊道:“兄弟們,黃苟犯上作亂,意圖和山賊同流合汙,已經被我斬殺。這傢伙生前剋扣我們的軍餉,私吞我們的賞銀,現在還想騙我們去和他一起做山賊。你們說,他該不該殺!”
“該殺!該殺!該殺……”營州右屯衛計程車兵紛紛大聲喊道。
馬大牙用衣袖將自己長刀上的血跡一擦,當即指著凌天風他們吼道:“殺光這些草菅人命的山賊!”
江夏也在此刻沉聲下令道:“殺!”
凌天風這下才開始真正亂了陣腳,他搞不懂,一個小小的鎮撫使,怎麼敢殺比他高了好幾個品級的指揮使?
而這麼多計程車兵,居然眼睜睜看著指揮使被鎮撫使殺了以後,沒一個人想要替指揮使報仇,反而全都開始聽鎮撫使的話。
這究竟是為什麼?凌天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