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琴、李長笑同行,兩人嫌興邦城中,人多眼雜,慕大仙長名聲太旺,河母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待在城中總被議論。雖說兩人不怕議論,但耳根子清淨些,總歸是再好不過的。
於是租一輛馬車,使出了城去,不料兩人前腳剛走,後腳王如意就接到秘報,那被宮中官員私底下,秘稱為“御前太醫”,“陛下面首”的明間神醫,和一女子坐車離去了。
王如意眉頭一挑,倒不覺有何不妥,素知那劍客與眾不同,實非老實人。但心中不住好奇,那女子何許人也,想見上一見。只不過朝中政務繁忙,抽不出身來。故接到密報後,她朝天啐了一嘴,便無奈作罷。
大餘現下,已有四艘鎮海鉅艦完工,不日順江河而下,匯入海口區域。便似四尊巨人聳立,有道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今是“一艦當關,萬鮫莫開。”。人族若只針對鮫人族,實沒什麼好懼的。但王如意聽聞不少修士言談中,真正懼怕的,並非是鮫人一族,而是無盡海域上,一座更為遙遠的天下。
一座把鮫人稱呼為“小魚”,把人族稱為“陸蟻”的天下。絞殺鮫人一族,是無奈之舉,但已經傷筋動骨,待日後地域縮減,洪荒天下靠近,那時才是真得無力抵抗。
王如意聽後,雖也憂心忡忡,但料想自己壽命有限,那洪荒天下不知幾百年,上千年才能靠近,怕是遠遠看不到。只是苦了後世子孫,但為今之計,似也只能信奉“船到橋頭自然直”,“兒孫自有兒孫福。”。
她一望天色,一算時日,距離四月二十四,已是不算遠。這場談和大會,仙仙凡凡皆是有之,空前盛大,卻也危機四伏,一步錯則步步錯。縱使她執政多年,也難以保持淡然。所以最近時日,她總去哪“有事無事酒館”坐上一坐。
“有事無事醫館”是外人看來。對王如意來說,把“醫館”改為“酒館”更為何事。也不知扁禍得知,是否會氣得頭昏。
這當口,忙活得心疲神疲,便又想見見某人,王如意便心想啊,自己勤政多年,還算開明,平生也無多大愛好,稍微貪色一些,天經地義。
另一邊。慕琴、李長笑出了城,慕琴質問道:“危急關頭,你遣反一合體強者,可是包藏禍心。”言語是打鬧玩笑。李長笑舉手投降,承認自己失作。慕琴啐了一嘴,罵他好沒骨氣。
兩人說笑一番,又說歸正題。慕琴告訴李長笑,既不參與和談大會,那她慕琴於情於理,便不能久留在大餘。慕琴傾吐心聲,說她先前接到訊息,本便在猶豫要不要離開凌天。離開凌天后,她總惴惴難安,離得越遠,好似心就越懸,說不上來是何種感覺,甚至談不上是“感覺”,她也從未與任何人說起。或者說,天下之大,能聽她真正傾吐心聲的,僅李長笑二人。
他們是同道之人,只是一人已經停下,一人時而回頭,時而後顧,卻仍在緩慢行著。
兩人來到一山坡草地上。李長笑躺在上面,慕琴則屈膝抱腿而坐,下巴抵在膝蓋,清清冷冷,卻可可愛愛,任由清風吹拂,長髮青絲飄蕩。
慕琴說,既然被半路截胡,不去參加那“談和大會”,那她自也無理由,久留大餘,決定明日即走。李長笑一愣,未曾想要走得這番匆忙,難得一見,心中實在不願。再者說了,如今天下共危,天下人共危。偌大天下,實無一處安身地。此番一別,相見更難。
李長笑便認真挽留,說帶她去凡間、去皇朝玩上一玩,既來之則安之,不必肩頭扛著太多東西。巧舌如簧,將那大餘說得多妙,將那風景名勝說得多美,將那鎮海鉅艦說得多奇,才讓慕琴意動萬分,幾次猶豫下,最後答應李長笑,再留三日,三日過後,她便要折返凌天。
下定決心,再留三日時,慕琴身上恍然一鬆,也躺在草地上,依稀回憶起,很久很久以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