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幾個月的慣例,再過兩三天,便是下一封勒索信的日子了。 賈家家主邀請幾人在賈府住下,衣食住行賈家自然會照顧周到,事後會給豐厚的報酬,希望大家鼎力相助。 眾人拱手答應,這既是人情所在,也是利益交換。 在勒索信未到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對方能一夜之間,便把三大家族的子嗣,盡數劫走了去,顯然也非常人也。 如此這般,一切都在暗中籌備著。 李長笑被帶到了一間廂房,推開門,淡淡的煙燻香纏上鼻尖,香爐,茶案,屏風,珠簾,花草…具是有之,擺設也頗為講究,獨具美感。 一看便知是用來招待貴客的,這裡便是賈家為李長笑安排的住所。他眉揚了揚,看來來賈家,倒是還真沒錯。 反正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忙,提前收一些好處,也是應該的。 李長笑合上房門,開啟窗戶,讓幾縷陽光射進屋內。那一塵不染的紅木地面,將陽光散射各處。 廂房內很快變得亮堂起來。 李長笑剛到慶饒城時,本是打算如之前那般,一條條街道找尋的。 不過沿途碰到了冀陸,讓他隱隱改變了計劃。 在去慶饒城路上碰到冀陸,便說明鮫人族就在慶饒城。而冀陸能等到他,說明鮫人族一定程度上,掌握了他的部分行蹤,但不是全部,應該只是大致的動向。 要不然以鮫人族的高傲,是不會“等”的,而是會在某個平靜的夜晚,無聲無息的掏錢去李長笑的心臟。 而來到慶饒城,又聽說三大家族的遭遇後,李長笑便把主動找尋,變為了守株待兔,轉投暗處。 這般下來,再有什麼行動,或許能省去一些麻煩。 接下來,只需靜靜等待即可。 李長笑在茶案前坐下,捻起幾片茶葉,再倒上一些清水,煮茶,喝酒,睡覺。 夜晚。 廂房房門被敲開,李長笑推門而出,迎面看到一個老者,正是大堂與他相認的侯紹。 “出去走走?” 侯紹一手拎著一罈酒,一手拎著幾包用油紙包住的下酒菜。 李長笑微笑點頭,合上房門,便在那賈府大宅中,閒逛了起來。 賈府佔地頗大,府內還有一座園林,一景一致都經過精心打造,只是此時有心情欣賞的人不多。 “我前段時間,見過青霄。”李長笑突然開口道。 在那來去客棧中,青霄還在變法路上,依舊志氣飛揚。 “我倒是好久沒見他了。”侯紹嗓音已有些落寞。 行至一座湖心小亭,兩人在那石凳前坐下,李長笑看著侯紹,依稀能看出三分,年輕時的模樣。 侯紹也在看著李長笑,那日匆匆一別,他對這個白衣男子的印象,既模糊又深刻。 直到相遇時,一切又變得十分清晰,他感嘆不已,這一別已是五百年之久。 “陸蟬呢?”李長笑問道。 那日的變法路上,青霄,侯紹,陸蟬三位天驕,結伴而行。 途中偶遇極惡宗,青霄以符籙引動雷法,轟殺極惡宗之徒,因為異象頗大,把李長笑引了過去。 三人因此而結識。 說起曾經,三人是多麼有緣分,在靈氣鼎盛之世,便興趣相投,惺惺相惜,甚至並肩作戰過。 靈氣枯竭之後,變法的路上,又兩兩相遇,結伴而行,一路雖是索求變法,卻也覽盡風光。此後更是各自約定。 變法前夕,在符域的某處地點集合,再一同去尋求大道變法。 只是不知何時起,那約定已經不作數了,各有各的際遇,侯紹如今枯老至此,壽元無多,便是讓他去見兩人,也是不願。 “我也很久沒見到她了。”侯紹目光一閃。 李長笑說道:“上次見面,你壽元應是還充足才對。” “不該如此蒼老的。” 侯紹、青霄、陸蟬三人的修為,雖只是元嬰初期。但她們都是天驕,當時還很年輕,就好似十二五十歲的少年一般。 再加上此前獲得的造化。僅是五百年的光陰流逝,還不至於變得如此蒼老。 侯紹聞言,嘆了又嘆,最後無奈接受,“若是無意外發生,我自然還不會如此蒼老。” “什麼意外?”李長笑問道。 侯紹眼底閃過一抹精芒,“長笑兄弟,你該是聽說過極惡宗吧?” “自然。”李長笑點頭,這意外竟是與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