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沒有陷入過多的低沉情緒裡,她問虞念,“你開誠佈公,是有目的的吧?”
“是。”虞念也沒掩藏,“我想盡快參與核心專案去,楊勵對我有戒心,我也沒指望他能對我做歡迎狀,所以你算是我拉攏的目標。”
白黎笑,“你倒是把話說得實誠。”
“職場相交,重要的就是利益社交,放眼整個社會也是一樣,除非金蘭,否則誰都不想浪費時間進行共情社交。說白了人與人交往圖的就是價值的等價交換。”虞念輕聲說,“你的難處和不便,旁人幫不得我能,我的難處和不便,其他同事幫不得但你能,所以,你我在職場上可以互惠互利。你想往上爬,我想深入專案,單打獨鬥不行。”
白黎細細聽來這番話,沒惱沒怒,良久後說,“你挺敢提條件,換做旁人定不會答應,因為這就相當於你握住了我的把柄,而我對你的軟肋一無所知。”
“我的軟肋給你也沒有用,就像是你的把柄,對我來講很重要嗎?白總監,一點都不重要,我跟你沒有競爭關係,不是你的專案組同事,也不是跟你有競爭關係的同級領導。我的訴求就是參與專案,很簡單。”虞念說。
白黎微微一笑,“你確實說動我了。”
“不過現在擺在眼前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虞念面色嚴肅,“你能保證楊勵不會棄卒保車?”
白黎斂眸,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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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宴打來了電話,約好了晚餐一起吃。
虞念雖說今天休息,但也知道江年宴的具體行程,詫異,“今晚不是要跟經銷商見面嗎?”
“讓集團副總去了,有點累。”江年宴說。
虞念誤以為自己聽錯,累嗎?他在說累?
還真是活久見啊。
意外的是訂了離她家近的餐廳,用完餐後驅車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家。
本以為時間尚早,但跟白黎聊了挺長時間,又在附近轉了轉也就快天黑了。
虞念沒開車,直接叫了輛車想著直奔餐廳。很快車子來了,她報了手機尾號上了車,然後靠在後車座上就在想今天的事。
想王總的事,想白黎的事,想楊勵那種性格的人接下來會怎麼做的問題。
想想竟打了瞌睡。
跟昨晚的醉生夢死有關。
虞念看了一眼時間,到餐廳還有段距離,她便闔眼休息,腦子裡閃過的念頭是,好想直接回家睡覺啊。
晚餐不晚餐的,不吃也成啊。
這個念頭落下後她就睡過去了。
等再睜眼時發現車子還在走,車窗外卻黑了。
冬天天短倒也正常,可虞念感覺到不對勁。從她打車的地方到餐廳她看過時間,半小時的路程。她是早於晚高峰叫的車,所以路上並不算太堵。
虞念開口,“師傅,您是不是走錯路了?”
與此同時她也看清了窗外的建築,很荒涼,這根本就不在市區了。
下意識去摸手機。
驚駭發現手機不在身邊了!
虞念立馬警覺地盯著司機。
司機是個女的,戴著太陽鏡。
剛上車那會兒夕陽沉落,司機戴著太陽鏡也是正常,虞念當時也沒多想,現在窗外已經黑了,不會有光耀眼,卻還戴著太陽鏡就很奇怪了。
司機不說話。
“停車!”虞念冷言命令。
但司機仍舊置若罔聞,鉚足了勁往前開。周遭光線慘淡,路燈都像是老化了似的,發出的光如螢火般。
車廂裡就暗沉沉的,司機的臉都掩藏在昏暗裡。
事到如今虞念也知道是出事了。
是以前虞家得罪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