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不願意一輩子留在郡縣。”
“那麼……”
“蒼州府再見。”
陳曦兒略顯讚賞看了眼方鴻,跟院長張博武行禮告退。
……
日光稀薄。
寒風吹過。
張博武收起笑容,盯著方鴻,微不可查地皺眉:“身為奇才,應當專心練武,不可分心,不務正業,白白糟蹋你自己的資質啊。”
“嗯嗯,嗯嗯。”
方鴻一臉真誠認同的點頭。
見狀,張博武沉聲道:“聽人說你還在書肆做事……”
方鴻:“聽誰說的啊。”
張博武面色一僵,咳嗽道:“這個不重要……重點是!咱們書院有朝廷提供的補助,你缺錢的話,找教習申請練武補助就好了,何必抄書,虛耗光陰,危害性命?”
“有道理。”方鴻正色道:“院長說的太對了。”
看方鴻這麼明事理,張博武露出了溫和笑容,銀髮蒼蒼,眼眶深陷,眉宇間遍佈皺紋,他開始了苦口婆心的勸說。
上了年紀,就願意叨嘮。
他羅列出練武的好處,抄書的危害。
“嗯……對……確實。”
方鴻時不時點頭。
你說任你說。
我聽算我輸。
“院長。”方鴻忽地問道:“按照您的意思,只要我好好練武,明年考上武秀才很正常對吧?”
“啥!”
張博武老臉一愣,眼角一跳,哈哈大笑道:“是,是啊,再正常不過了。”
……
夜色濃。
月正圓。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街道上空無一人,很是冷清。
縣城中區,某處衚衕,滿頭銀髮的張博武走向一處平房。
咚咚~
他輕輕敲了敲門。
寒風似尖嘯,屋內似無人,等好久門也不開。
張博武臉上皺紋擠在一起,原地躊躇了一會,搖搖頭,嘆口氣,默默地轉身離開。
驀然間,嘎吱一聲,平房門從裡面拉開。
只見張大田拎著破舊的酒壺,語氣平靜道:“進來吧。”
“唉。”
張博武應了一聲,進屋,關門,搓了搓手,訕訕笑道:“爹……您還抄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