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她要服個軟,誰知道她卻很快站了起來,收拾了收拾,便朝她點了點頭,“說得也是,該回去了。最近忙得很,再不回去老大估計要給穿小鞋了。”
“嘭”的一聲。整個病房安靜了下來,只留下宋佑安一呆坐著。
沈忱走出了病房,心裡難受得要死。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因為傅銘的一句話,到這裡來?她心裡有答案,卻難以接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願意去關心這個,可是那又怎麼樣。她宋家總是如坐針氈,無論何時都感覺沒法跟這個富豪家有半分的融入。哪怕是宋佑安,她心裡也默默地畫了個圈,他圈子裡,她只能圈子外,怎麼也進不去。
“沈小姐。”
她抬起頭,值班的護士友好地跟她打著招呼。她笑了笑,離開時聽到護士禮貌地朝著另一個探病家屬說,“走廊一直朝裡,最靠窗戶那邊左邊就是。”
她沒意,慢慢地走到了電梯口,等著電梯。
電梯門開的一剎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傅銘。她沒有走進去,接了起來。
“沈忱,說奇怪不奇怪。剛剛跟這邊的警察套訊息,他們說找到那個跟宋佑安打架那個大強了。家那個時候根本不靖城,那天不是說刀刀下狠手,如果不是尋仇,就是蓄意嗎?正跟警察往醫院過來呢,警察查到些線索,懷疑是蓄意傷。還說說不定還會再找他……喂喂,呢?”
她放下了電話,飛快地往回跑。靠窗戶左邊,不正是宋佑安的病房。她只覺得心慌意亂,要是兇手再去找他呢?
到了病房門口,大門虛掩著,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顫抖著手輕輕推開了病房,裡面的場景讓她越發慌亂。病房亂七八糟的,地上還有花瓶碎片,裡面空無一。
“綁架?”這個詞蹦到了她腦子裡,只讓她更加茫然無措。為什麼她要離開?如果她不走,就不會出事了。她用力咬著嘴唇,腿有些發軟,腦子裡一片空白。
“該怎麼辦?”她張皇失措地搖著腦袋,手裡胡亂地翻著包包,想從裡面找到手機,可怎麼也找不到,“到哪裡去了?手機……手機。去找護士,對,去找護士。”
她急急忙忙地開啟門,往外一撞便撞上了一道牆。不,不是一道牆,是一個。她茫然地抬起了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事……沒事。”
宋佑安莫名地看著她,她臉上又喜又急的表情,眼睛還有些泛紅,本來怒氣未消的,看到這模樣,哪裡還有氣,只覺得心頭一陣亂。只看著眼前的女,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手還抓住了他的胳膊。
“什麼事?有什麼事?”他試著跟這位處崩潰中的小姐交流。
沈忱嘩的一下就哭了出來,“以為被謀殺了……以為被綁架了……以為下一次就要看到的屍體了。”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沈忱哭。雖然搞不清為什麼,卻總是那麼容易被她的哭聲感染。她哭的時候整個臉都是紅的,哭相蠻難看,但總是讓他覺得心疼不已。上一次看到她哭,他跑開了。這一次,他沒忍住,只一把把她往懷裡一攬,懷裡的兒哭得更厲害了。
他站著沒有動,嘴裡卻默默地安慰著她。絮絮叨叨地講著笑話,希望她早一點停下來。可等到她停下來時,才發現,她根本沒有聽他說了什麼。
“剛剛耳邊說了些什麼。怎麼也聽不清楚。”
“……”天知道居然有哭的時候這麼忘,會自動與外界隔絕。他沒有生氣,哪怕懷裡的想推開他,他也死也沒鬆手,“說,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她緊閉著嘴試圖想掙開懷抱,卻聽到宋佑安輕聲哼了一聲,才發覺自己碰到了他的傷口。哪怕如此,她也沒能如願,“鬆開,不能借受傷佔便宜……”
“先說,說完,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