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酒,穆放才懷著心思離開。蒙瑜湊過來,“蕭盛,你見蘇小姐做什麼?”
蕭盛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已經說過了。”
“誒,可是——”聲音戛然而止。蒙瑜轉頭瞪了一眼在他腰上一支肘的沈修。
蕭盛戴著面具,也看不清神色,但是蒙瑜總感覺有冷氣飄過來,哆哆嗦嗦打了一個寒蟬,打著哈哈道:“好罷好罷,我去同穆梧州說一說,儘量讓你早點見到蘇小姐。”嘿嘿兩聲,站起來就要走。
沈修也是一拱手,“蕭兄慢用,我跟過去看看。”
沒有等蕭盛回答,立馬就沒了影子。
蕭盛平靜的眸光裡閃過一點笑意。
然後將面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商來討去了好幾天,穆放終於給了蕭盛回信,請他在蘇府的望悠亭和蘇青會面。
蕭盛拿著信箋紙夠了勾唇角,然後放進了火苗裡,一動不動的看著火苗將信箋慢慢吞噬,變成了細碎的黑灰。
蘇青給蕭盛滿上了茶,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蒙著面具的蕭盛,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抿了抿唇,笑道:“公子不肯把面具摘下來?那我怎麼知公子是哪位故人?”
來此前她特地做了功課,但是不管怎麼查。都不知道有蕭盛這麼一個人物。最後回回來的信只有四個字:見機行事。
她真有種想把表哥腦袋敲開的衝動!這不完全廢話麼!
蕭盛露在外面的唇角微微彎了彎,“暮歸,你可是還在惱我?”
蘇青正要喝茶的手一哆嗦,乒乓打翻了茶盞。不可置信的看向蕭盛。
這又是哪路桃花來了?
蕭盛伸出手,從蘇青發上拂過,動作溫柔細緻,帶著綿綿的情誼。
蘇青僵硬著身子偏了腦袋。
但在亭外的頭看來,卻像是溫柔繾綣的靠在了他手掌上。
蕭盛耳朵微動,聽見了一人離開的腳步聲。
剩下的那兩人似乎有些猶豫,不安的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也相繼離去。
只剩下一個地方有著刻意壓制得清淺呼吸。
蕭盛嘴唇動了動,蘇青隱約辨認,好像是個“十七”?
她趕緊環顧四周。但是卻什麼蹤影也不曾看到。
對上蕭盛平靜無波的眸子,蘇青正想說些什麼,蕭盛卻已經收回了手。唇角微翹帶來的溫柔繾綣已經全然不見,只剩下一片平靜。
蘇青眯了眸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半晌。方才猶疑的喊出一個名字:
“蘇——青——?”
蕭盛笑了一下,“還不笨。”
他伸手摘下了面具。
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相對而望,不過一個面露驚異,一個卻穩若磐石,不見一絲情緒。
半晌,蘇青驀然合掌一笑:“怪道怎麼打聽都不知道有一個叫蕭盛的人,原來竟是你!——是了。‘蘇’是紫蘇,‘蕭’是艾蒿,同是草名,‘青’、‘盛’都有草木繁茂之意,‘蘇青’‘蕭盛’可不就互通了——也難為你想出來這麼個名字。”
她說著“噗嗤”一笑,手支著腦袋。“還說你這整一年半都不問音訊,哪裡想到早就回了北境?虧得我心驚膽戰不知道怎麼應對,哪想到竟然就是你!”
蕭盛聞言一笑,“這一年半倒是難為你在北境了。”
蘇青笑道:“先前和嗣音出逃就確定了來北境,因著南邊四處都有父親的人。要不就是和父親交好的人,肯定藏不住,所以索性便用破而後立的法子,到北境來,父親也就找不著我們了。”
她唇角有明顯的笑容,帶著明顯的處於愛情境地下的女子得歡樂。蕭盛見了,抿唇一笑。
有一種回憶的緬懷。
蘇青猛地一拍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