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葉笑得眉眼彎彎,配合地與加勒特握了下手,說:「april 射n。」
「你上課的表現讓我印象非常深刻,」加勒特笑著說:「你的名字也很好聽——april,四月,是春天。」
沈晝葉覺得這個人非常有趣,友好道:「——這是我爸給我起的名字,我中文名不叫這個,但也差不太多。」
加勒特饒有興趣地問:「給女兒起名叫四月嗎?」
「是呀,因為我是春天出生的,」沈晝葉笑著說:「而我媽媽又有首很喜歡的詩,叫《你是人間的四月天》,我的英文名就叫四月了。」
加勒特笑道:「是個很美的名字。」
沈晝葉禮貌地說:「謝謝。」
「你下次課還會來嗎?」加勒特溫和又有點風流地問:「還是你只來這一次?」
沈晝葉看了一眼陳嘯之。這說自己要吃了他的騷雞正靠在講臺上,人模狗樣地給學生講題——沈晝葉感到了一絲自閉。
沈晝葉對他說:「……這個學期我應該都在。」
「講課的人是……是我的導師。」沈晝葉嘆了口氣:「是他要求我來聽他上課,所以我應該會旁聽到期末,所以回答你的問題,下節課我還在。」
加勒特笑道:「那他對你有點壞呀。」
沈晝葉想了想,言簡意賅地總結:「——這是歷史遺留原因。」
「忘了介紹,我是法學院的。」加勒特溫柔地道:「因為這個課程有趣,有一個朋友傾情推薦,所以在學期初選了它。我剛剛注意到了,你回答得真流暢,真迷人。」
沈晝葉被誇得有點受用,耳朵都有點發紅,小聲道:「我都快忘光了……」
「有沒有人說過,」加勒特笑著攤開自己的筆記本,那雙迷人的黑眼睛望著沈晝葉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嗯?」
「……」
沈晝葉非常誠實地說:「——有。」
「挺多人說的。」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撩了理工女孩嚴謹地道:「但說實話,我自己不知道到底哪裡好看。」
加勒特:「像黑色的松林……」
沈晝葉揉了揉額頭,小聲問:「別松林不松林了,我有個問題,你是不是義大利來的?」
加勒特:「是,怎麼了嗎?」
沈晝葉:「……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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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圓形階梯教室。
陳嘯之低著頭,以一個儘量淺顯易懂的方式,給一個學生解釋太陽溫度的測定方法。
太陽溫度顯然不能用任何一個溫度計去測,也不能用紅外線——它最初的測量方法是由一個19世紀的科學家愛丁頓提出,理論基礎是太陽是透過輻射來傳遞熱量,而且也是透過建立模型的方式,以理想氣體熱平衡為模型,計算出了理想模型中太陽最初的溫度:3900萬攝氏度。
天體物理,尤其是理論部分,是極其依賴模型的。
他這課上不只有學物理的學生,其實還有不少是來湊熱鬧的別學院人士,如今還多了一個他自己帶的『博士』——沈晝葉。
陳嘯之想到這名字,無意識地磨了下牙。
——『沈晝葉。』
這名字,幾乎令他恨得眼睛發紅。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女孩遠在萬裡之外,卻又無時無刻地不存在在他的身旁,猶如那年冬天的鬼魂。
可她如今就坐在這教室裡。
「行了,」陳嘯之道:「課要重新開始……」
說著,他捏了只粉筆,抬起了頭。
第34章 他媽的,這包裹居然是梁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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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嘯之坐在餐廳裡吃飯時, 熾熱的風穿過了操場,合歡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