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臉悲傷,她頭型生的極好,這樣梳著兩條辮子,很稚氣,忍著眼淚的樣子,帶著委屈,好像明明知道不應該,自己也管不住自己。他抬手,整了整她裙子的藍絲絨領口,順手擦掉那臉上的眼淚,“洗了臉再去,讓他們看看,沒有他們你過的更好,別見了人家就知道哭,平白墜了自己的面子。”
南音說:“知道了。”聲音很乖巧。
霍許又改了主意,“我送你去。對了,把他的卡還給他。”
南音猛然想到,自己買的東西,什麼除草劑,安眠藥什麼的,不知道這明細賬單方星會不會看到,她頓時緊張起來,“我買的那些東西……那些東西……”
霍許看她一臉緊張,抓著自己像找人救命,真想訓她一句,“現在知道丟人了?”但覺這話太傷人,轉而說道:“放心吧,錢都打回給他了。”
南音怔在那裡看他,他裝作看不見,按了鈴,讓人來給南音洗臉換衣服,南音最近瘦了,才做的衣服都是修身收腰的款,挑了件藏藍色的,穿上顯得身材特別好,霍許眉頭凝的很緊,說南音:“這樣渾身沒肉,只好看有什麼用?”
南音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這身條打扮,如同一個世紀前英倫真正的淑女,委屈地想,自己要是以前也打扮的這麼好看,不知道阿顯和自己分手的時候,會不會多一點不捨得。
方星住在酒店,南音和他在酒店餐廳碰的面。
霍許沒有下車,只派人跟著南音。方星隔著大白方格的玻璃窗,遠遠看著南音進來,他已經站了起來。
她從那人的車上下來,一路上,冷眉冷眼的保鏢陪著,酒店裡的人都是一眼挪開目光,她梳著兩條辮子,畫了很漂亮的妝,穿的更加漂亮,像一下變的陌生,令人覺得很緊張,不敢再像以前般,直直肆無忌憚的望著她。走的越近,這種感覺越明顯。
馬克給她拉開椅子,南音坐下,酒店的侍應一瞬間都變得小心翼翼。手足無措地站在遠處不敢過來。
馬克親自接了餐單遞給南音。
南音只看著方星說,“如果我不點午餐,他們不會走的。”
方星腦子裡一團亂糟糟的,他拿過餐牌,連忙隨便點了套餐。看南音合上餐單,她周圍的人才散開。
方星原本準備了很多話,這種架勢是他沒有預料到,也不曾經歷過的,一瞬間,他竟然把準備的東西好像全都忘記了。
過了好久,他才說道:“本來我早就應該過來,但是家裡……正好事情多,我實在走不開。”
南音心中一慌,“家裡沒事吧?”
方星驚覺自己說錯話,“沒有,沒有!”他有些懊惱,自己原本不應該說的,這次來只是想關心一下南音,但現在,對上南音關切的眼神,他硬著頭皮說道:“是好事,我們到了另一區,那邊政府願意扶持,給批了一塊地。現在博物館有了自己的地方。”
南音不自覺按上心口位置說,“那真的……太好了。”這是好事,為什麼她的心裡空落落的。
原來阿顯是為了忙這事情,才沒時間管自己……
她低頭,忍了好久還是沒忍住,問道:“他還好嗎?”
方星不知道怎麼說,表面上看著好,但實際上誰知道,說君顯好,南音會難過。
說不好,
她不得更加難過!
他想了想,真覺得這問題不好回答,說道:“他那人,從小別人就看不透他,也就和你一起,他什麼都願意說,現在……現在更沒人知道他想什麼了。”
南音看著自己桌前的一塊白色餐布,想著自己一定不能哭,如果自己堅強點,能幹點,漂亮點,回頭三哥回去告訴阿顯,他說不定會不捨得自己回來接自己,她低聲說:“我現在手上是五年的探親簽證,最多住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