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幫伢子發了獎金的。”
“他們是我們同學、朋友、兄弟,這些人只是你的手下!”
響鼓不用重捶,想用公賬發獎金的毛伢臉色微紅,尷尬地陪笑道:“家明,是我考慮不周。”
“沒事,你以後要當老大,心裡要有數。待人公平是不錯,但要分出親疏有別,這樣在關鍵時刻,真正的兄弟才會對你忠誠。”
“曉得”
毛伢答應了一聲,慶幸自己沒有先說出去,否則還真難收場。家明說是說讓自己主事,可從錢到運銷,都管在他自己手裡,他作了決定,哪有自己反對的餘地?
否決了獎金的事,李家明問起縣城裡的情況,毛伢嘆氣道:“這次張叔可能要倒黴了,我聽街上的人都在議論,講什麼地區的大領導發火了,一定要狠狠懲治那些偷逃林業規費的人!前幾日,街上又捉了十幾個人,都是販木頭的。家明,你講會判刑不?”
這事沒有證據不好判斷,得去老師那一趟探探口風,李家明搖了搖頭,不確定道:“我覺得罰款的可能性更大,要沒了那幫精得象猴的木材販子,縣裡的木材靠誰去賣?就那幫當官的,還會做生意?”
“我覺得也是,反正龍伢屋裡有錢,罰就罰一點唄。”
“老九他們呢?”
毛伢壓低聲音,小聲道:“聽說已經押到地區去了,又有人講被關在看守所裡。我這段時間,託人去看守所問了問,也沒打聽出來。”
李家明眉頭一皺,心裡有了些欣喜,小聲道:“怎麼回事?”
“不曉得,根本打聽不出來!”
有點意思,恐怕除了上頭鐵心要辦一批人外,或許那位去年上任的曾書記也有清洗官場的心思,林業縣的林業規費,有多少官僚牽涉其間?又有多少木材販子指著它發財?
當官的幹這些事,不需要混混出面,可木材販子、混混們自己呢?大家同是幹這一行,誰不瞭解誰的底細?恐怕這段時間裡,好多人晚上睡覺都睡不著嘍。
“家明,當官的還會怕這些事?”
沒把柄當然不怕,要是有把柄在人家手裡,誰不怕?這年頭的縣委書/記可不比十幾年後,能夠一言九鼎。要是下面的人陽奉陰違,你當書記又能怎麼樣?常委會上你只有一票,總不能時而不時地行使你的否決權吧?不鎮得住手下人,他當著不管用的書記,又有毛的意思。
毛伢對這些東西的興趣,遠遠不如當頭子的,隨便聊了兩句,又小聲道:“家明,要是老九、蚊子他們都出不來,你講他們那些生意,我們能做不?”
“什麼生意?”
“賭、看場子、還有販木頭!”
毛伢問這問題,並不是想聽自己的意見,而是試探自己想不想參與這些破事,李家明搖頭晃腦道:“這些東西我不懂,你自己看著辦吧。”
“很來錢的!”
“對,幾年以後,你就是第二個老九、蚊子!”(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幫親不幫理
官場大紅人柳本球的書房很簡樸,一個樟木製作的大書櫃,裡面裝滿了他自青年時代起儉吃省用買下來的書籍;一張帶點古樸的實木書桌很有書卷氣,那是李家明父親特意幫他打製的,只是古人的書桌放文房四寶,他的書桌放電話機、檔案、菸灰缸。
夜很深了,累了一天的柳本球透過指間的青煙,玩味地打量著坐在書桌對面的得意弟子。上次這小子來引薦人,自己就覺得有點不對頭,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這混小子利用了一把。
“講講,張衛民是你通風報信的吧?”
“嘿嘿,人總有個親疏遠近,張叔待我不錯,總不能看著老師逮叔叔的慘事,發生在我身上吧?”
“慘事?你以為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