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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還難斷家務事,你跟毛伢拌幾句嘴,就跑回孃家來,你講要我們怎麼辦?做人要講道理,長嫂如母長嫂如母,講的是嫂嫂對叔子有撫育之恩、幫襯之情。你既然沒扶養過毛伢,也沒幫過他成家立業,怎麼能要求他對你恭敬?
當然,毛伢也有錯,不管如何也不能嘴巴亂講,嫂嫂訓你幾句怎麼了?不曉得她懷了小人,那是你們王家的孫子孫女,她脾氣本來就不好,你在這骨節眼上讓不得啊?”
哦,原來是跟毛伢吵架了,家明講的是道理,樓下的紅英嬸有心想上去教訓女兒幾句,可轉念一想又不上去了。小輩人的事,大人莫亂多嘴,毛伢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要是自己上去罵女兒,以後還指不定如何。
樓上的李小蘭雖然被她母親的積威暫時震懾住了,可堂弟明顯的拉偏架還是讓她火冒三丈,低聲怒斥道:“行,你李家明胳膊肘兒往外拐,我惹不起你,躲得起!我自己親弟弟大狗伢在這,老孃可不擔個不幫兄弟成家立業的冤枉。
毛伢,當初我是想分家,姆媽的脾氣你也曉得,耳朵軟、聽不得好話。大毛好賭,要是你姆媽管錢,保證沒幾日就揹著我去拿,到頭來莫講做屋,就連做生意的本錢都會讓他敗光!
我曉得菊妹那兩隻蠢貨肯定給你講了什麼,你自己回去問耶孃,我跟大毛去講親事的時候,我就保證過:以後你結婚,屋裡只要養頭豬、出擔豆子、幾百斤米,其餘的都歸我跟大毛出!”
“我當嫂嫂的,做到這個份上夠了吧?不是我李小蘭吹牛皮,全崇鄉的女子人,除了我姆媽外,哪個會這樣幫小叔子的?”
這這,這怎麼跟二姐、三姐講的不一樣?臉上隱隱發燙的毛伢看向李家明,相比之下,他更信任名聲極好的老大。
李家明也覺得事情不對,有這事?應該有這事,難怪前世毛伢跟蘭姐處不來,原來心結在這啊。也是,兩個硬性子的人,有了誤會不溝通,自然誤會就越來越深。要怪只能怪毛伢兩個姐姐,添什麼亂呢?即使要告狀,也不能打亂話,給弟妹身上潑髒水吧?孃家兄弟不和,她們當姑子的能有好處?
不可理喻的村婦!
“沒錯,我阿姨講的媒,蘭姐跟大毛擺不平你屋裡,還跑到我這來討主意。毛伢,要是你二姐、三姐打了亂話(胡說八道),那這事還真是你錯怪了我蘭姐。”
家明是不撒謊的,小時候偷了人家作種的黃瓜都敢認,何況是跟他沒關係的事。表姐也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脾氣,她既然這麼講,就肯定會做得到。
哎,二姐、三姐哎,你們害人不淺啊。
剛才還覺得理直氣壯的毛伢,臉上立即漲得通紅,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洪伢二哥結婚,他大哥都只出兩千塊錢;自己親都沒看,嫂嫂就答應做屋、彩禮、做酒錢都歸她出,自己還想怎麼樣?
錯了就要認,捱打就要立正。
在武校被師傅、師兄們用拳頭教會了規矩的毛伢一咬牙,‘噼啪’兩下將自己臉扇得紅腫兩片,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嚇了怨氣沖天的李小蘭一跳,也讓李家明愣了一下。嗯,這小子還不錯,曉得認錯。
“嫂嫂,我錯了!”
若沒有這一出,李小蘭會象李家明的前世那樣,跟小叔子關係越鬧越僵,最後鬧得兩叔嫂形同陌生人。可如今毛伢狠扇他自己兩巴掌,不但把她心裡那點怨氣給扇沒了,還煽出了以前的親情。李小蘭是阿婆家長大的,小時候沒少欺負毛伢,也沒少偷他家的黃瓜、挖他家的番薯,更沒少幫從小嘴巴甜的毛伢揍洪伢他們。
“疼不?算了,你一個毛伢子曉得什麼事?以後多聽家明的,他腦子比你聰明得多,曉得不?”
“多謝嫂嫂”
自己扇了自己兩巴掌的毛伢看向李家明,跟嫂嫂的過節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