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很依賴你的,你應該知道吧。”不只是因為他能夠幫她算帳點貨,更因為……她喜歡有他在身邊伴著,聽她東南西北的說。
福至聽完,卻有些惱意。
原來,她在意的只是他能幫她多少。
可不悅的同時,他又不禁自問,此刻幫她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思。
花絲聞言,唇角僵了僵。“米家千金就是這點厲害,才會讓師孃這麼疼你。”
“有嗎?我倒覺得師孃待每個人都好呀。”不是這樣的嗎?想到師孃,她笑得眼都眯了。“說到師孃,我可真是想念她的米團呢。”
貞德坊為了要錯開人潮,大抵十天上一次課,學生依著班別輪流上課。
蘭玢聞言,眼角抽搐。“是啊,明兒個你就吃得到了。”
“米家千金,明日記得要把這件雪帔穿來,這可是我姐姐頭一回送你東西,你別負了她的心意。”蘭璃悻悻然道。
“好,我會想法子的。”她笑容滿面地答應下來。
不就是一件帔子,想個辦法,總是可以穿上的。
待三人離開,他們繼續押著載滿米糧的板車往目的地而去。
米乃祿壓根沒發現福至正沉著臉,自顧自地說:“唉,我很受寵若驚呢。”
“為何?”他懶聲問。
“欸,你怎麼會那麼說?”她有些害羞的問。
“我說什麼了?”
“蘭玢和蘭璃是京城公認的美人花,聽說連皇上也曾經為了一睹兩人容顏,而要她們進宮面聖呢,在她們面前,你怎能說得出我是……是美人這種謊話。”
其實她是有幾分羨慕兩人的好面貌和身段,不過若要她禁口成為柳葉人,那她寧可痛快地當自己就好。
福至暫時不去澄清自己說的不是謊話,將重點放在另一件事上。“這又怎麼著?兩人可有成為皇上的寵妃?”
“怎麼可能!三年一度的選秀還沒到,而且蘭家姐妹又不是官家千金,想要進宮為妃,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那根本就是皇上看不上眼吧。”他冷哼。
“怎麼會?”
“為什麼不會?皇上要是真有意納妃,多的是名義,會讓皇上打消念頭,原因恐怕就在兩人身上。”
“怎麼說?”
“前不見酥胸,後不見俏臀,見柳葉人當道,皇上獨涕泣。”
米乃祿不禁放聲大笑。“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笑?”
“我有說錯嗎?一個個瘦得像竹竿,又把臉畫成跟殭屍般白,是要比晦氣嗎?”他盯著她,正色道:“不知眼睛有問題的到底是誰,為何硬要屈於這種醜陋的風潮之下,難道沒有自 己的看法?”
這席話說得米乃祿和米麗一愣一愣的。
因為從沒人這樣說。當一樣東西開始時興,人們總會趨之若騖,就怕趕不及風潮,沒有人會去想,這樣的風潮適不適合自己。
“更何況,你們上貞德坊,被教導的不就是禮儀,不就是待人處世?要是無容人之量,再無良善之心,就算長得再美,也不過是個虛表。”他停下腳步,目光灼熱地看著她。“在我眼裡,小姐是個獨領風騷的人,根本不需要羨慕她們。”他說的全是肺腑之言,這是她給他的感覺。
米乃祿粉顏發燙,覺得他說話好直接,直接到都快要讓她誤會了……
而福至的話也深深打動了米麗的心,讓她對他徹底改觀。
將米糧送往各家食堂及酒樓之後,三人回到米府,福至跟米乃祿借了兔耳帽和幾件她較少在穿的舊衣。
“你要做什麼用?”
“明天你就知道了。”他笑得神秘。
他喜歡她的笑容,無法容忍她被欺負,想替她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