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要武一進來就發現病房裡的氣氛怪怪的。
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很怪。
北市的醫院不大,季家又被醫院特殊照顧安排車送到首都,已經在醫院裡引起反響,季家鬧騰著不肯去首都的事,早就在私下裡傳開了。
朱要武在聽季玲說讓他找上進門就抬人時,就猜到了哪種可能,直接挑兩個身體強壯的。
他二話不說,大手一揮,“抬人。”
兩個護工早就得他交代,聽了這話,直接就衝上去,那樣子彷彿是在搶人。
眾人“”
意外的是許芳並沒有上前攔著,就讓護工在護士及醫生的幫助下,將人抬到擔架上,直接抬了出去。
季新張張嘴,道,“建華,你們快跟上。”
誰跟著去首都都已經說好了,許芳是必須去的,然後就是賣掉工作的季建華和季玲,外加到首都那邊去安排一切事宜的朱要武。
季勇被抬出去,許芳像行屍走肉一般跟了出去。
眾人都跟上來。
許母拉著季玲的手,輕輕拍拍,並未多說。
季玲回了一個笑,其實許母這個姥姥挺不錯,品行過得去,從她接觸到現在,也沒看到過她偏著哪個,縱然季可在她身邊長大,在她們姐妹面前,許母一直都是公平對待。
一行人到了院裡,車已經等著出發。
一直默不作聲的季新走過來,“都上車吧,別讓人等著,早點出發,也能多趕些路。”
說著,季新往季玲手裡塞了一個信封,“這裡是我和你二嬸給的,不多也是我們的心意。”
季玲沒拒絕,眼下季勇還不知道做手術之後養多久,家裡正是缺錢的地方,首都那裡花銷又大,手裡有錢心裡也有底。
李松蘭抿嘴笑笑,“行了,讓人家小兩口快道別吧。”
季新笑道,“說的對,快去吧。你爸的事沒少麻煩人家,也讓人家費心了。”
季玲:二嬸果然多事。
朱要武和季建華從在一邊,眯著眼睛看著季家人,臉上沒有什麼神情。
季玲將信封揣好,想到先前在病房裡說的那些話,現在大家又看著,她要做的不好,怕是要露餡。
硬牙走到朱衛東面前,仰頭看朱衛東,朱衛東也在低頭看她。
四目相對,先前的窘迫場面又湧進腦子裡,季玲的臉慢慢漲紅。
眾人抿嘴偷笑。
也沒人催著兩人,都在一旁看熱鬧。
季玲知道這時自己要開口,才能將這種尷尬的場面結束。
朱衛東淡淡開口,“在首都等我,我很快就會回去。”
季玲錯愕。
他這是在幫她主動找臺階?
更驚雷的是朱衛東這麼說還不算,修長的手指將她耳邊的碎髮別到耳後,“照顧好自己。”
季玲:
她默默轉身上車。
救護車門被帶上,隔斷外面的目光卻隔不斷曖昧的笑聲,季玲摸摸自己滾燙的臉,可以烤肉了。
同樣震驚的還有朱要武,救護車已經駛出市區,上了國道,他回神收回驚掉的下巴,吧嗒吧嗒嘴,面露疑惑,還不時盯著季玲看。
季建華也覺得剛剛那一幕,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想到朱衛東吧?對妹妹這麼上心,心裡也鬆口氣。
護工坐在前面,後面跟著一個護士,倒是一臉的羨慕。
不過這一家人沒有人說話,小護士也不好說。
醫院那邊,朱衛東往病房走,左右沒有人,才抬頭抹一把額角的汗,心想難怪同事們總說媳婦不好哄,慶幸平時有聽同事怎麼與妻子道別,不然剛剛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做過關。
回到病房,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