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王越馳名多年,在劍術上的造詣,又有幾人能比擬?
薰俷雖敗尤榮,要知道他還沒有十六歲,就能震碎王越手中利劍。敗是敗了,可王越卻承認,十年之後的虎狼將,無人能出董俷左右。若說蔡評價還不具備勸慰,可王越這一說,著實讓董俷坐實了虎狼之將的名號,在陽城內風頭一時無兩。
不過,擊殺太學院士子,也讓董俷處於千夫所指。
漢帝惱怒,這董家子怎麼是個惹禍精啊?前腳的屁股還沒擦乾淨,這後腳又惹出是非。
劉陶在朝堂上彈劾董俷:“董家子未得聖命,擅自出營,屬抗旨不尊,按律當斬。”
漢帝沒說話,一旁的張讓卻陰陽怪氣的開口:“如此說來,都是那薰家子一人的錯了?劉大人,太學院計程車子當眾羞辱董家子的家眷,連帶著還辱罵蔡翁女兒。仗著人多勢眾。砍傷了薰家子的妾室……皇上,以老奴看,這太學院的人可真威風。”
早在事發之初,張讓就秘密收到了價值一千萬大錢地禮物,自然話有所指。
漢帝一皺眉,“劉陶,可有此事?”
“啊,這個……”
“皇上,臣以為董俷抗旨,雖與法不容。但與情可憫。若臣遇到這種事情,也斷不會容忍。大家都是為皇上辦事。有什麼私怨也是正常,大可真槍真刀的辯駁一場。可是現在。皇上您還沒有決斷,可臣子的家眷卻遭受無妄之災,實在是可恨。”
何進也站出來大聲相應。
漢帝劉宏,是一個極為看重家人的皇帝。而且也極重感情。
聞聽這話,不禁連連點頭,“那董家子能為一妾室不惜抗命,倒也是個懂情義的人。”
這一句話說的非常動情。
即便是皇帝,也是人,也有感情。
漢帝雖然後宮佳麗眾多。可若是說喜歡的女人。生平也只有那個莫名其妙死去的王美人最得他寵愛。之所以喜愛皇子協。固然有協聰慧的緣故,可更多的。卻還是因為他是王美人所出。
薰俷能為一妾室而拼命,倒也讓漢帝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
劉陶地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所有人的目光,向正在半眯著眼睛地袁隗看去。
“太傅,您可有看法?”
袁隗咳嗽一聲,“太學院如今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幹出這樣的事情,實乃我士人之中地敗類。諫議大夫劉陶主掌太學院,有御下不嚴之過,當予以重罰才是。”
閉口不談董俷的事情,而是把矛頭直指劉陶。
剎那時,滿朝文武都清楚了這位出身四世三公之家的老太傅真正想法。
劉陶的臉,由紅剎那間變地煞白。
“老臣以為,當關閉太學院,予以整頓之後,再重新開啟。原太學院學子,當一一評定。若有不合格者,著令返鄉……”
袁隗侃侃而談,卻讓劉陶等人心驚肉跳。
而何進和張讓卻不禁愣住了!
袁隗乃士林首領,為何說出這樣的話語?難道他……
兩人目光不禁疑惑起來。而漢帝的心思,卻一下子變得又有一些不一樣了……
袁隗是在向何進和張讓屈服嗎?
如此一來,黨人豈不是落了下風,而何進和張讓,豈不是佔據了上風嗎?
做皇上的講究一個平衡,漢帝好不容易營造出了十常侍、大將軍和黨人三方的爭鬥局面,怎可能輕易的就讓這平衡失調?眼珠子一轉,“太傅所言關係重大,還應仔細商議……不過,劉陶御下不嚴,罷諫議大夫,逐出陽。太學院學子暫交由太傅處理;董家子之罪,待來日皇叔確認天意之後,再行處置。在此期間,鸞衛營二十里之內,不得人擅自出入。”
滿朝文武高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