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恭得到了訊息,立刻向漢帝稟報。
漢帝愣了一下,突然輕嘆一聲:“既然她們要去送死。那就隨她們去吧。莫要說鸞衛營造反,她們是在為朕爭取時間啊……傳旨下去,鉤鑲女兵有辨王子接管,隨大軍突圍。”
薰俷已經是血染徵袍,隨著敵人地步軍抵達之後。雙方的陣營就完全被打亂了。
手舞大槊,董俷在人群中左衝右突,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大槊輪開,數不清地賊人骨斷筋折,倒地哀嚎。那大槊,如同一條出海的蛟龍。上下翻飛,舞成了一團烏光。氣流從大上的銅人七竅流轉,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響。在戰場上空迴響。
鬼哭槊招出滴水式,盡走提順之法。
出手鳳點頭,槊頭舞出了一道道古怪的芒影,恰如同幾十個鬼影圍繞薰俷而動。
眼看著。敵軍地攻勢已經開始衰退,心中不由得暗自出了一口氣。
在董俷看來。抵擋住敵人的第一波攻擊之後,踞營而守。憑藉近萬人馬。至少可以抵擋十日。有這十天的時間,高邑、趙國等地都能得到訊息。
四方援軍一至。則賊人可破。
可就在這時候,任紅昌領著遊騎兵衝出了營門。
一身爛銀鎧,在夜色中格外的耀眼,手中大槍撲稜稜上下翻飛,抖出朵朵梨花。
殺入敵陣之後,令北宮衛士氣頓時振奮。
而遊騎兵則奔走四方,彎弓搭箭,射殺賊軍。
這本是一件大好事,可董俷卻感到了一絲不妙。任紅昌的鸞衛營,是奉命保護漢帝,為什麼會突然跑出來撕殺?根據董俷對任紅昌的瞭解來看,若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任紅昌絕不會擅離職守。更何況,早先董俷就已經給了任紅昌命令,讓她據守大營。
象龍在奔跑中猛然一個急停,呼的轉調轉了身形。
薰俷大喝一聲,沿著原路殺將回去,衝到了任紅昌地身旁厲聲喝問:“你們怎麼出來了?”
“皇上,皇上跑了!”
薰俷抬手把一個靠過來的賊將砸翻馬下,細目陡然圓睜,驚怒道:“跑了?怎麼會跑了?”
“毌丘毅,毌丘毅建議皇上撤往高邑……皇上受不住勸說,就帶著人跑了。主公,我們也要設法撤退才是。否則……”
“撤退,這時候還說什麼撤退!”
薰俷心中暗罵毌丘毅:賊子誤我……
可戰場上,雙方正處於膠著狀態。只要己方有半點撤退的跡象,勢必會引發大潰敗。
“紅昌,隨我殺退敵人再說!”
薰俷說完,撥馬衝入敵陣,任紅昌當下也不遲疑,嬌喝連連,大槍連閃,將幾名賊兵刺倒在地。
距離戰場不遠處,有一座土丘。
一名金甲將軍,掌中一把鳳嘴刀,橫在馬鞍橋上,正靜靜地觀望著戰場中的情況。
有斥候衝上了土丘,輕聲道:“將軍,小的剛才發現,有大隊人馬和車仗,離開了對方的大營。”
“哦?”
金甲將軍一怔,突然笑了起來:“看起來是皇帝老兒跑了!”
身旁副將忍不住上前道:“顏將軍,我們要不要追過去?”
金甲將軍搖搖頭,“不必,前方劉家三兄弟對付他們。倒是這些人馬,著實精悍。竟然以弱勢兵力,硬抗我數倍於他們地人馬……只要將他們殲滅,則大事可成。”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放鳴鏑,命伏軍出擊……潘將軍,顏某請你率本部人馬,纏住那個主將。同時高呼皇帝逃跑了,以瓦解他們的軍心。只要軍心一亂,我們就可以迅速解決他們。到時候從後面掩殺過去,和王大人地人馬兩相匯合,皇帝老兒,嘿嘿,插翅難飛。”
“末將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