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肚子好餓。”
“餓得睡不著了,行行好,給一點吃的吧。”
“求您救救孩子,給孩子一口水,孩子熬不住了。”
“我媽病了,想吃點有味道的東西……”
打飯打水回來的人一路走來,遇上一撥又一撥乞討的人。
“誒呀,別纏著我,我自己都不夠吃,找別人去。”
“走開走開,再不讓開我喊工作人員了,小心扣你糧食。”
“搶水啊,有人搶水,快來人,有人搶水!”
巡邏維持治安的工作人員很快便趕到,按住搶水的半大少年。
被搶了水的人卻高興不起來,欲哭無淚地看著摔碎在地的熱水壺,剛打好的熱水灑了一地。
“這下好了,流光了,壺也沒了,誰都沒得喝,你高興了。不行,你得賠我,把你的份額賠給我。”
恰在此時,斜刺裡衝出來兩個人,無視眾目睽睽之下,脫下衣服吸地上的水。
圍觀的人神情來回變化,不少人舔了舔幹到起皮的嘴唇,有種湊上去一起吸水的衝動,這麼一大壺水,少說也有一升,回去擠一擠,擠個一杯水總是有的,沒有一杯半杯也行,就是一口也是好的,多少能潤潤嗓子。
被抓的半大少年麻木看著趴在地上用衣服吸水的人:“你們乾脆槍斃我算了。”
工作人員頭疼,越來越多人豁出去了,哪怕扣食水懲罰也沒用,他們已經顧不得明天,只顧眼前吃飽喝足。碰上這種人,你說怎麼辦?一直扣食水不現實,總不能把人活活餓死渴死。只偷摸搶不傷人,總歸罪不至死。
頭疼的何止酒店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整座酒店裡的人,有一個賽一個都在頭疼。
便是大包小包進入安置酒店的人,當酒店供應一再縮減,靠著自己的囤貨還能過活的人也膽戰心驚。
他們不缺食少喝,可同住一室的舍友缺,左右鄰居缺。日子一天一天過,越來越多人開始吃不飽喝不足,他們的日子也就越來越惶惶不安。
乞討算好的,偷摸現象越來越露骨,還有直接上手搶的。以至於睡覺都不敢睡熟,一家人口多還好一點,可以輪流警戒,人少的,那真是瞌睡都不敢打,死死守著存糧防備蠢蠢欲動的室友和鄰居。
喬奚他們,至少不用防備同屋的人,但是屋外敲門乞討的人越來越多。要不是工作人員日夜巡邏,只怕早就有人撞門而入,在其他樓層已經發生過這種事情。
破門之後,一群人渾水摸魚,等工作人員趕來,那屋子如同蝗蟲過境,屋裡的物資被一搶而空,事後追回來的寥寥無幾,東西不是被藏起來就是被吃進肚子裡。
打頭的三人被關了起來,跟風的人被扣了一到兩日的食水,再多是把人往絕路上逼。
“晚上吃什麼?”劉母詢問。
喬奚:“隨便吧。”
劉母就說:“吃麵怎麼樣?”
無人有異議,那就吃麵
,是袋裝泡麵,直接用外面的袋子泡麵,這樣就不用洗碗洗鍋,不是因為懶,而是為了省水。
至於毒性,這檔口,誰還在乎這個,有的吃就不錯了。
這日子過得,喬奚暗暗嘆氣,已經十五天了,颱風怎麼還沒過去?再不過去,這扇門早晚會被撞開。
“砰”
九樓一間房的門被工作人員撞開,進門的工作人員罕見地舉起了槍。
韓晶面沉似水質問:“讓你們開門為什麼不開。”
屋內十幾個人下意識看向魏忠安,是他們的宿舍長,也是他們的領頭人。
魏忠安連忙賠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韓隊長,我老婆在換衣服,不方便,就耽擱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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