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了芳契,撲過來兇霸霸他說:「小姐,幸虧司閣看見你出去,不然我真要召警破門,你怎麼一點兒交待都沒有,我以為你在屋裡出了事。」
脖子上青筋都現了,可見是動了真情。
芳契不由自主地下車,過去用雙手箍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
關永實馬上融化,怒火去到辛巴威,「喂,喂,怎麼了,這下了倒是不怕人看見了?我的意思是,到什麼地方去,告訴我一聲。」
芳契抬起臉來,關永實看得呆住,這樣明亮的眼睛,似曾相識,但不是今日的芳契,他忽然追溯到老遠,記起數年前,一位男同事與他說的話:「呂芳契不錯長得美,但那雙眼睛太可怕,洞悉一切,男性無立足之地。」
小關以為芳契已經收斂該種鋒芒,不料今日又再重新看到。
他有一絲歡喜,近日來芳契臉上一閃而過的滄桑時常使他心痛,他情願她使男性無法立足,反正他總會找得到地方站穩。
他握緊她的手,「你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芳契很鄭重他說:「關永實,我要你記住,我永遠是我。」
「得了得了。」
「這麼早找我何事?」
「公司要我到新加坡走一趟,七天後返來,對不起,軍令不得不受,以為放假,卻又做起跑腿來。」
「不,」芳契衝口而出,「不要去。」
「為什麼,」小關笑,「你有預感,飛機會摔下來?」他一點兒禁忌都沒有。
不,一去七天,他回來的時候,她的外型會起更嚴重的變化,她情願他留在她身邊。逐日逐日過,可能會比較容易適應,再說,她或許可以把握機會說出真相。
小關問:「你可願意與我一起去新加坡?」
「這……」芳契又猶疑不決,她得隨時與光與影聯絡。
關永實把片段連線在一起,忽然得到錯誤的結論:「芳契你有了別人。」
芳契一怔,「別人?」
別人,他是指別的男人,這小子,想像力太過豐富,呂芳契連自身都快要迷失,何來他人。
她苦笑,自覺沒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釋。
天下微雨,她拉一拉衣襟,「站這裡幹什麼,上樓來喝杯咖啡。」
一上樓兩個人齊齊看到小書房內閃出特殊的綠光來,芳契有經驗,知道電腦上有光與影的留言,小關不禁納罕地問:「那是什麼光?」
「你負責做咖啡。」
芳契把他推進廚房。
她一逞走入書房,電腦螢幕上說:「進來呂芳契,進來呂芳契。」
芳契連忙坐下來,「光與影,有何貴幹?」
「你應允每日與我們聯絡。」語氣甚為關切。
小關在外邊叫她:「芳契。」
芳契匆忙「說」:「屋內有客人,欲向他透露秘密,請準。
光與影連忙答:「請押後七天才與任何人類提及這件事。屆時我倆已經遠離地球,盡說無妨。」
這時小關已經走進房來,一手按住芳契的手,「你在做什麼?」
他一眼看到螢幕上的對白,大奇,剛想仔細讀下去,芳契一手熄掉電腦。
她說:「我在學寫小說。」她向小關擠擠眼。
「小姐,我沒有聽錯吧?」
「喂喂喂,我正統念英國文學出身。」
小關笑:「這同寫作有什麼關係?」
「寫作一直是我的興趣。」
小關凝視她,只見芳契狡黠淘氣地看著他,眼神正在挑戰他的智慧,她精神奕奕,雙目炯炯,小關只怕敵不過她,卻又樂意敗下陣來。
「芳契,我必須承認你一日比一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