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姑娘,你快讓我看看,這非同小可,不能兒戲的!”
“不行不行!你定會跟那些說我這是得了病,他們知道了,我就更出不去了,不行不行!”
“有病就該治,你不治,病情會更加惡化的!”
“不行!”
……
穆信進屋時,正看見初然靠在牆上,手背在背後,表情凜然,曾澍遠則挎著藥箱,站在她面前,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怎麼了?”
“穆大人!”回頭瞧得穆信,曾澍遠大鬆了口氣,“你來得正好,適才我來替她診脈,怎知她如何都不肯伸手出來,我問她是不是不慎染了疫病,她卻又不肯說,可急死人了。”
他此話著實讓穆信心上一沉,也顧不得手裡還提著東西,幾步走到初然面前。
後者畏畏縮縮地又往裡頭靠了靠,低著頭不敢看他。
“……是真的得了瘟疫?”
初然咬了咬下唇,搖頭不承認:“沒有。”
看不清她的表情,穆信揣測不出真假,語氣卻柔和了幾分:“那把手拿出來,我瞧瞧。”
“還是別看了吧,沒什麼好看的……”初然把頭別到一邊兒,試圖岔開話題,怎料穆信突然就出手扣在她腕上,還來不及反應,左手就被他拽了出來。
“哈!”
手背上的面板潰爛一般呈現出一大塊淡紅的顏色,有些類似胎記,慢慢的在往胳膊以上蔓延。這症狀和疫病如此相似,穆信一時怔住,初然見狀連忙抽回手,一面用右手搓著,一面擔憂地看著他的反應。
“斑疹成淡紅色,表面結節,皮肉單薄,果真是……”曾澍遠訥訥地後退了一步,“好好地怎麼染上了?你可是用過那些病人的碗筷?”
“怎麼會!”初然剛擺手,看著自己手上的紅斑又立馬藏在背後,“我的碗筷都是去那邊廚房領了乾淨的,一直也都是自己在用。”
穆信沉聲問:“那你可有到處亂走?”
“我都病著,哪有力氣走。這幾日我都是規規矩矩在屋裡待著,哪裡也沒去啊。”
“……”
看了她良久,終究是重重嘆了口氣。
“上床躺下,我去給你拿藥。”
不等她回答,穆信已不由分說將她拉至床邊坐下,手裡的糕點尚且熱著,他亦塞到初然手中。
“你好好休息,別多想。”
隔著油紙包,暖意傳到手心,初然翻開來看,裡面裝著的竟是餈粑,她雙眼亮晶晶的抬起頭來:“買給我的?”
穆信淡淡勾了一下嘴角:“不然呢?”
“是在醉仙樓附近的那家買的麼?聞著好香!他家的餈粑最軟了,味道也甜,就是黃豆粉少了些,改明兒我也想自己做一回。”
一有了吃的,倒是什麼事兒都忘了。見她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嘴還喋喋不休,拿著油紙包的手,面板潰爛得不成樣子。穆信不自覺地擰起眉來,不欲再看,只微微側過身,對著還發神的曾澍遠問道:“藥方呢?”
“哦……在我這裡。”
接過方子收於袖中,穆信轉身就要走,曾澍遠忙喚道:“穆大人要去取藥?不如我隨你一起吧,正巧也要往那邊去一趟。”
“好。”
走在營中,四下裡不是咳嗽聲便是綿軟無力的說話聲,處在這種環境,怕是想不病也難了。身邊兩個禁衛正抬了一具屍體經過,屍身雖用白布裹了,但露出來的面板卻皆是紅色,深一片淺一片的,著實是駭人。
許久沒有感受到這樣露骨的死亡氣息,穆信眉頭皺的越發的緊,面沉如水。
“穆大人也覺得可怕吧?”看他表情一直僵硬著,曾澍遠方開口。
“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