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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其中一人抱怨道:“嘖嘖,今天街上的官兵可又多了一批,連出去砍個柴都還要問東問西的。”
“行了,你就知足吧。那最遭罪的還不是李嫂子,本帶個啞巴就夠不容易的了,這會子連店也給人封了,還讓人家怎麼做生意。”
初然心裡咯噔一下,原以為將那屍體拋於荒野,便不會連累她們母子二人,想不到自己還是殃及了無辜。
“話說回來,那官家的屍首還是在郊外尋得的,聽人說,沒有頭!”
“真的假的?”那人嚇得連面也忘了吃,舉在半空,“定是惹了什麼仇家,被人找了殺手來割了頭吧?”
“我想也是。這去大遼送歲貢的使節被人殺了,那可是大事兒啊,聽說代州的知州已被下令一個月內必需抓到兇手呢,否則——”他做了個砍頭的姿勢,另外一個頓然打了個激靈。
過了一陣,卻又冷笑道:“那要是找不到,只怕又要抓個替死鬼去吧。”
“肯定吶,官家的性命可金貴著呢,哪兒那麼容易死。”
“客官?客官?您的饅頭……”
初然聽得入神,不知老闆娘已喚了數聲,她忙應下。
“多謝,來,這是錢。”
那大嫂接過手來,連聲道謝。初然沒再看她,只是心事重重,總覺得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一時難以釋懷。
在朝當官的果真個個如此,貪生怕死不說,還儘想著讓旁人來攬自己的禍事。可如今他們殺了知院,要是逃之夭夭,那知州逮不到犯人,必然會讓其他人來當替罪羊,這豈不是……自己又害了一條人命麼?
倘使那人的後人尚存於世,要尋她報仇,多年後是不是世上又會多一個石晏出來?
自己明明是想做一件好事,為何想來想去,心裡卻鬱悶得緊,世間因果迴圈,到底這冤冤相報幾時能了?
初然悵然嘆了口氣正轉身要往回走,剛一抬頭,卻見對面街邊幾個江湖人士舉著張畫像一路問過來。
“這位大娘,請問你可有見過此人?”
那賣雜貨的嬸子眯著眼睛瞅了半晌,搖頭道:“沒見過。”說完,她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攤子,嘴裡唸叨著:
“還真是奇了怪了,近來老有人拿這個年輕人的畫兒上來問,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怎麼?”那幾人正將要走,聽得她這般說來,忙又折返回去,“還有人問過?”
“是啊。”大嬸點頭便道,“是個小姑娘,看上去像是從中原來的。”
那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急忙上前又問:“請問,她可是這般身高,大眼細眉,腰間別著個竹編小簍。”
“對對。”大嬸聽罷就附和著,“就是長這模樣,半個月前她還來問過我有沒有見過畫兒上的人呢。”
“那你可知她人現下在何處?”
初然心中一驚,暗道不好,這群人想必是中原尋過來的,得趕緊通知穆大哥才行。因得太過緊張,她側身想要跑,怎料手裡的饅頭撒了一地,白花花地滾得滿街都是。
對面的江湖人士立即轉移視線,其中不知是誰眼尖,竟將她認了出來。
“大哥,就是她!”
初然自顧不得那些饅頭,想都沒想撒丫子就跑。
帶頭的刀客一把抽出刀來朝身後吩咐道:“快追!”
初然一面狂奔,一面回頭張望,跑到半路才發現不對,這條路是往客棧方向走的,倘使穆大哥正巧出來,豈不是讓這群歹人知道了他的行蹤?
可此時要想換道已經是不行了,初然沒了法子,只得停下腳步,身後的人越聚越多,人群中忽兩人縱身而起,施展輕功自她頭頂越過,擋住她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