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陵湖、積石山?可這裡嚴格的算起來,應該是破羌的領地,燒當人怎麼過來了?
“董召,問清楚他,為什麼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說著,他取出了牛皮地圖,查詢片刻之後,突然氣得一跺腳,“這裡沒有積石山。”
“公子,那看看這一張!”
綠漪連忙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地圖,比剛才那張地圖顯然要大了好幾倍,是用完整的牛皮製成。而且地圖上的圖形,是用一種很特殊的手法鞣製而成,不會掉色。
董俷奇怪的問道:“這是哪兒來的?”
“少爺,您忘記了?這是大老爺帶過來的東西,是當年馬將軍繪製的西北地域圖。”
馬將軍?董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綠漪在他耳邊吹氣如蘭,“就是伏波將軍。”
“啊……”
董俷恍然大悟。當初他離開臨洮的時候,老夫人說過成方已經回家去了,東西都交給了綠漪。那麼幾大箱子的竹簡,肯定是沒法子帶著。可當年馬援留下來的西北地域圖卻被這小丫頭隨身攜帶。也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考慮,不過很有用。
“綠漪,乾的好!”
董俷大聲稱讚,把地圖完全攤開,手指在上面仔細的尋找。
綠漪得董俷的誇獎,自然是喜不自禁。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興奮的。
“這裡!”
董俷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我們現在是在這個位置,準確的說,是位於破羌領地中。燒當羌從積石山過來,只有一條路,而且必須經過破羌的領地……奇怪。”
的確,很奇怪的事情!
燒當羌和破羌之間的恩怨很深,打了那麼多年的仗,肯定是無法化解。
這時候,董召也問出了口供,神色慌亂的來到了董俷的跟前,低聲說:“主公,問清楚了。”
“慢慢說,是什麼情況?”
董召平息了一下情緒,回答道:“那傢伙果然是燒當人,而且還是個什長。他說他們一共有五百人,在前面的河床斜坡駐紮,主要是負責往大洋河方向送糧草。”
“送糧草?”
董俷低頭看著地圖,“大洋河在什麼位置?”
董召立刻在地圖上尋找,片刻後在一個黑點上畫了一個圈,“就在這裡……咦,這可是我們通往白馬羌的必經之路。那傢伙還說,要在兩天之內把糧草送到。”
“有多少糧草?”
董召說:“據那傢伙交代,至少可以供一萬人馬吃三天。”
一萬人馬?
董俷倒吸一口涼氣,抬頭駭然的看著董召。一旁綠漪和董鐵,包括兩個破羌的百人將都流露出驚懼表情。一萬人啊,一萬人駐紮在大洋河谷,我們怎麼過去?
“過了大洋河是什麼地方?”
“那就是河湟地區,白馬羌的領地。”破羌人回答:“從河谷過去,白馬羌在那裡有三個寨子,是他們的眼哨,也是他們的第一道防禦。前兩年我曾隨大王去過一次白馬羌,那裡的人並不算多,三個寨子加起來,包括婦孺也只有三四千人左右。”
董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燒當人要打白馬羌!
想想也正常,白馬羌的大王和北宮伯是結義金蘭,若知道北宮伯被害死,豈有不管的道理?董俷的手指順著地圖的黑線走過去,進入白馬羌,然後繼續走過去。
出了白馬羌,就是武都、廣漢屬國、還有漢陽郡。
董俷一皺眉頭,心道一聲不好:這些人不僅僅是要圖謀西涼。消滅白馬羌族,而後再掌控河湟地區,佔領武都等地,等同於開啟漢中的一扇門戶。燒當人要造反?
燒當、破羌、狼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