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輕輕的搖著摺扇,文士開口道:“漢室威嚴,自大將軍梁翼始。就漸漸的沒落。先皇處心積慮。苦心經營,以閹寺對抗外戚,又以外戚對坑黨人。三者糾纏不休,使得漢室江山,氣運衰竭。如今外戚、閹寺滅絕,武人卻又興起……董卓本來有大好地局面可圖,卻偏偏不識自身,行廢立之舉。且不論其意圖好壞。可這一來,卻讓漢室地尊嚴,蕩然無存。區區武夫,就能廢立,你說這世族當怎去思慮?”
曹操輕輕點頭,“先生所說有理。”
文士接著說:“黨人自李膺以來,莫不思如何掌握朝綱。今日有袁,明日就會有方隗……黨人不絕。則亂世必然來臨。薰卓不識自身,有今日,實乃咎由自取。”
在文士下首,還左右兩人。
一個是伊籍。另一個卻是個青衫文士。
休看他著文士打扮,可是身高八尺有餘。體型魁梧壯碩,看上去更像是一員武將。
起身道:“主公,如今之計,黨人與武人之間,必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比拼。可不論勝負,漢室威嚴,已經難以挽回。到時候,大亂起,主公必須要趁早做出選擇。”
此人已年僅五旬,可是卻聲若洪鐘。
曹操微微一笑,“仲德,莫要著急。今日召集諸位前來,亦就是為商量這件事。”
目光再次向體弱文士看去:“想必先生已經有了定奪。”
“主公若想在亂世中求生存,如今正是展現勇武的好時候。韓馥這一手先聲奪人,地確是巧妙。如此一來,陽就等於慢了一步,即便是將來有所行動,可這水已經渾了……主公若想依附武人,不妨起兵支援薰卓;但若是想維護皇統,當支援韓馥。”
曹操疑道:“先生不是說,漢室威嚴不存?又有何皇統可言?”
伊籍說:“漢室威嚴雖然不在,可是四百年積威又豈是立刻消失?故而威嚴不在,皇統猶存。”
文士點頭笑道:“機伯所言甚是。”
曹操問道:“可如今皇上在董卓手中,若維護皇統,自然應該是支援陽啊。”
“這正是董卓不明自身的道理所在……廢立之舉,即便是他有先皇詔書,又豈能是他的身份可以輕言?正因此,才有皇統不正的說法,天下又有多少人信服?曹公未見,這詔書中有‘雲見逼迫’四字。董卓逼迫的是什麼人,三公還是皇上?”
曹操驀地一驚,輕輕點頭,已經明白了文士的用意。
在這份三公矯詔地榜文中,並沒有詳細的說明這個問題。雲見逼迫,所逼迫的物件大致上包括了三公、朝中名士和天子。此次起兵,與其說是為了剷除奸妄,倒不如說是士大夫們的一種自救行為。如果刨除了三公和朝中名士,所逼迫的,只有天子。
可這天子,又是指的哪一位?
若是說漢帝劉協,那麼這次起兵就沒有什麼意義。等於說明了,黨人認同了董卓的廢立。如果是這樣的話,韓馥、袁紹等人起兵豈不就成了謀逆?所以不太可能。
不是漢帝劉協,那麼就是廢帝劉辨。
所有地一切,皆源於董卓的廢立之舉。黨人不願意為武人的附庸,而武人卻希望能把持朝政,一改二百年來武人地位低下的局面。這也就是國難所形成地源頭。
士人有清名,天下人信士人更多過於武夫。
曹操雖然不是很同意這樣的觀點,可也清楚,也許在天下人地眼中,陽的皇統,並非是正統。而且,韓馥已經把這水攪渾了,若想有所作為,當與士人合作。
可是……
曹操可是清楚的知道,董卓的麾下戰鬥力有多麼強悍。
別人不說,只他那個小兄弟董俷,非但勇武絕倫,更兼頗有智謀,不是太好相與。
而自己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