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行刺,以我們現在的勢力根本就沒有威脅。”他衝張俊笑了笑,又道:“所以,在京城方圓一百里內,張副將大可不用為這個擔心只管快些趕路就好。”
張俊頷首,目露恍然神色,旋即又拱了拱手錶示欽佩之情。
顧惜朝看在眼裡,心中也頗生幾分得意。
果然連著兩日的急行軍加上傍晚時分的安營紮寨都相安無事。
這日早上出發前,顧惜朝召集起所有官兵將士,沉著臉道:“從今日起我們隨時可能會被襲擊,所有人甲不離身。請韓副尉帶兩人在前面探路,張副將壓後。”
一行人馬再度上路,這次行進的速度較之前緩慢了很多。
數日過去,路上都沒有意外發生,只是天氣卻漸漸變得越來越陰沉。顧惜朝的臉色也隨著這天氣變得越來越陰沉。
這日,才是下午,天上行雲密佈,看起來竟如黃昏一般。
人馬正在緩慢行進,顧惜朝在馬上左右張望,似乎發現了什麼,揮了揮手,示意隊伍停下來。
張俊、韓世忠等人立刻策馬趕到他身邊。
完顏宗弼也下了馬車,來到跟前。
眾人面露疑色,都想知道尚未到紮營的時候怎麼就停下來了。
顧惜朝沉著臉,顯得心事重重,道:“天氣很不好,看起來極有可能要下雨。”
他手指著右前方的一處背靠石山的高地道:“我看那裡恰是一處設營立寨的好地段,易守難攻。”他嘆了口氣道:“再往前,未必能有這麼好的地勢安營了。看這天氣,估計今天也走不了多遠,不如就在那裡紮寨休憩吧。”
戚少商等人都點了點頭,完顏宗弼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說什麼。
於是,顧惜朝指揮將士安營紮寨,將主帳和完顏宗弼的副帳設在中間靠山處,六十名將士,每十人為一帳,共設六個營帳;每兩個為一組,分為三組,置於主、副帳前方,分左、中、右三個方位安置妥當,錯落有致、緊疏得當,不會因為距離過遠而難以照應,也不會因為距離過近而礙手礙腳。
張俊嘖嘖稱奇道:“我聽說顧將軍未曾親臨沙場,卻想不到對布營這麼在行,將軍若不嫌棄,末將定要向你好好求教一番!”
顧惜朝搖搖頭道:“過獎了。”
戚少商在一邊冷眼旁觀,心道,這個張俊拍起馬屁來不著痕跡,倒是個做官的好材料。
顧惜朝繼續指揮官兵挖掘壕溝,又砍下一些樹木,削尖兩端作為屏障工事,倒似是要準備一場大戰的樣子。
等到這些基本忙完後已近黃昏時分,官兵們生起篝火,打火做飯。
完顏宗弼等四人躲入副帳中便不再出來。
韓世忠和戚少商兩人坐在帳邊,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官兵。
戚少商忽笑道:“這麼多天一滴酒都未見著,真正有些不自在。”
韓世忠卻道:“我們在和西夏開戰時,經常一仗就打上六個多月,別說酒了,連澡都洗不到一個,那才叫一個苦!”
戚少商心想,難怪這邊關將士一回駐地就狂喝猛飲,肆意任性,原來是如此艱苦,憋屈久了。
談笑間,兩人都感覺到風越來越大了。
突然,一道霹靂閃過,隱隱雷聲傳來,轉瞬間,豆大的雨珠便打在他們的臉上、身上。
韓世忠翻身跳起道:“下雨了!”
戚少商站起身,道:“顧惜朝呢?”
顧惜朝正站在營地的最高處,皺眉望著遠處的山勢地形。
大雨滂沱而下,瞬間便淋溼了他的衣袍,他卻混然不覺似的。
待到戚少商、韓世忠和張俊尋到他時,四個人都已變成了落湯雞,他們居然也都未帶雨具。
雨水打溼了顧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