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躲在一邊的屈道人手一揚,一團粉末便撒向空中。
戚少商疾進一步,伸手掀起桌布,飛身而起,空中兜了幾兜,落地時已將粉末盡數收於裹起的桌布內。
而張赫的槍也已抵在了屈道人的咽喉。
戚少商道:“張兄,不要殺他,我還有話問他。”說完,他快步走到應霜葉身邊,仔細將他衣衫穿好,伸手解了他的穴道。
應霜葉立刻就想站起來,戚少商按住他的肩膀道:”別急,你穴道被制時間較長,縱然解了,也一時不能恢復,還是先坐著休息一下。”應霜葉點頭坐下。
然後戚少商又行到屋角,解開那兩個俊秀青年的繩索,幫他們也解了穴。那兩人點頭謝過後,就靠牆癱坐著恢復體力。
戚少商看了看被槍頭頂著,僵在那裡的屈道人,“道長武功雖然不算過人,可這雞鳴狗盜的‘用藥’之術卻是讓人歎服啊。”
屈道人看著面前的戚少商,心下不由讚歎這人年紀不大,相貌出眾,卻是武功高絕,若是能採了他。。。。。。
一動邪念,表情也猥褻起來。張赫進門看到應霜葉的情形,就明白了七八分,此刻又看他看戚少商的表情,暗知他心裡亂動的無恥心思,於是槍尖向前頂了頂。
屈道人喉頭一痛,自是清醒過來,尷尬地笑了笑:“練道之人對藥自然是要精通一些。卻不知我哪裡得罪了大俠你呢?”
戚少商道:“你為什麼要派手下昨夜屠殺破廟裡的江湖人士?”
屈道人笑了笑,“因為這些人該殺,想動蔡太師生辰綱的人無疑是與朝廷為敵。”
戚少商心中一拎,看來的確是和那件事有關,他看向癱坐在牆邊的那兩人,想求證一下。
其中一人忙道:“江南小朝廷的大貪官朱勔到處搜刮金銀財寶,殘害百姓,已是怨聲載道。‘東原’的主人金玉堂得到訊息,說他為了巴結當朝太師蔡京,趁著他快要過生日的時機,準備送生辰綱去京城為他祝壽。金老下了英雄貼,請天下英雄有意去劫這趟貨的去‘東原’匯合,我們師傅正是收了這貼,帶上我們一起去的。”
另一個道:“金老訊息靈通,他知道這趟貨走的具體路線,也知道壓送的都是硬手,想著人多力量大,大家齊心協力,更容易劫下這批不義之財,所以才下了英雄貼。”
戚少商眉頭皺了皺,轉向屈道人:“這裡是通往‘東原’的必經之路,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人是為了生辰綱而來的?你又怎麼知道他們路過這裡的大概時間?”
屈道人沉默了片刻道:“是不是我說了,你就不殺我?”
戚少商想了想,全衡了一下利弊,殺了這個荒淫的道士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只是如果真的事有蹊蹺,那枉死的絕對不只破廟裡的那十幾個人。於是,他點了點頭。
屈道人舒了口氣,道:“十幾天前,朱勔朱大人差人飛鴿傳書我,讓我等在這裡,只要有機會,就把途經這裡的江湖人士殺掉,能殺多少殺多少,漏過一些也無所謂。”
戚少商眉頭皺得更緊了,道:“他要你在這兒等多久?”
屈道人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要等他通知我才能離開。”話剛說完,人便已倒地,應霜葉寒著面孔站在一邊,手中雙刀垂在身側,正在滴血於地上。
戚少商吃了一驚。
應霜葉衝著躺倒在地的屍體道:“他不殺我殺!”
張赫忙上前想扶住身形有些搖晃的他,道:“小葉,你沒事吧。”
應霜葉側肩讓過他,不讓他扶。
戚少商嘆了口氣道:“他已經死了,你放心。”
應霜葉有點迷惑地看了看戚少商:“我。。。。。。”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困惑,戚少商在哪裡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