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蒺藜骨朵被磕開,蕩了出去。
少年啊的大叫一聲,同時身體一貓,鐵蒺藜骨朵也不要了,合身就向薰俷撞去。
大錘落空,空門大開。
薰俷猝不及防之下被那少年撞倒,雙錘也脫手飛出。
心中勃然大怒,四肢好像八爪魚一樣地纏住了少年的身體,拳打腳踢。而那少年也不示弱,不停的回擊。
一場拼鬥,讓少年的隨從看的是心驚肉跳。
可是在典韋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他看得出來,董俷已經留了勁兒,而那少年雖然是在苦苦支撐,但也顯出了佩服之色。只是,他們現在地模樣,簡直就像是街頭的小孩打架,毫無半點風度。典韋搖搖頭,邁步準備上前。與此同時,那少年的隨從也蜂擁而上。典韋的臉色一變,一對大戟刷的取出,作勢就要撲過去。
“都給我住手!”
少年厲聲喝道,順手抹去嘴邊的血跡。
薰俷也是半跪在地上,半眯的眼睛盯著少年,突然間放聲大笑。
那少年開始的時候愣了一下,旋即也笑了。兩人這一笑,卻讓緊張的氣氛得到緩解。
隨從們站在原處,典韋也不再動作。
“醜鬼漢人,你是好樣的!”
薰俷掙扎著站起來,“妖怪蠻人,你也不錯!”
說著,他朝對方伸出了手,“妖怪,我們今天不打了吧。我還有事情要辦,改天再較量。”
少年一怔,眼中露出了一絲暖意。
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董俷地手。董俷手臂用力,一下子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醜鬼漢人,我輸了!”
少年說:“沙沙一直以為,漢人都是隻會耍陰謀詭計的懦夫。沙沙錯了,你很厲害,是一個真正地勇士。還有那位一直觀戰的大哥,也很厲害,和你一樣是勇士。”
典韋連忙跑過來,攙扶住了董俷。可是他呆住了,因為他看見,董俷的手心竟有隱隱的血絲。那不是虎口被震裂而產生的血,而是他剛才咳出來的血。不禁駭然,“主公,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一點點的內傷罷了!”
薰俷深吸一口氣。並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麼不正常,“典大哥。你別擔心。我身體壯地好像牛一樣,沒事的。”
“真地沒事?”
“沒事,真的沒事!”
薰俷對咳出的血絲並不在意,推開了典韋,朝那個叫沙沙的少年一拱手:“妖怪,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咱們下回再比試。還請你給一條路,不知可否?”
“醜鬼,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一場火拼,兩人地稱呼雖然如故,但更多的是一種惺惺相惜的調侃。
薰俷說:“我剛才說過了,你們五溪蠻人綁走了長沙太守張機大人,我來救他。”
沙沙黃眉一蹙,“醜鬼,那張機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都不是,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他。”
“不認識他?你就來救他?你知不知道。這山裡有多少我的族人?你又怎麼去救?”
薰俷正色道:“妖怪,我不瞞你。張機大人是一個好人。而且醫術高明,治好了很多人的性命。我本來是找他看病的,沒想到……他的弟子原本請求我出手相救,但是後來覺得太危險,也就不說這事了。他診治了我的部屬,作為報答。我就應該救回他的老師。漢人有一句話: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不管有多危險,不管有多困難,哪怕是送上了我的性命,我也一定要救回張機。”
這番話說地是大義凜然,董俷卻暗自叫慚愧。
看得出來,沙沙是一個很單純的傢伙,而且在這裡頗有地位。董俷想要他幫助,可又不知如何開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