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蕩向武陵進發。
幾乎是在劉磐出兵的同時,武陵方面也得到了訊息。
周昕立刻請沙摩柯胡昭張任甘寧四人前往武陵,商議破敵之策。
距離當年董和周昕在歷陽相遇,已經過去了十五載。周昕也不復當年的英挺,滿頭華髮。
已年僅六旬地周昕,身體不似當年的康健。
膝下有六個兒子,都已長大成人,或習武,或學文。四子周青、五子周定、六子周楊如今在長安三學就學。長子周芳、次子周延,練得好武藝,能提槍上馬,可敵十數名精壯漢子。
三子周慶,是胡昭的記名弟子,兵法精通。
同時,周昕手下又有長沙名士桓階為別駕,零陵名士賴恭為從事,形成了一套屬於自己的班底。
此外,尚有酉陽司馬周賓,奉命趕來武陵。
眾人聚集一堂,周昕說:“我與各位都是相識多年,這武陵地底細,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當年秦大人被關東宵小氣得吐血而亡,臨終前曾讓我輔佐涼王千歲。只是當時……我與涼王相識於微末之時,如今涼王欲平定戰亂,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一百八十四天,奪取了西川。
劉景升空有漢室宗親之名,做地卻是大逆不道之事。
如今,這臉皮已經撕破,劉表以從子劉磐為帥,征討武陵。諸位,該何去何從,可早作決斷。”
這些話,自然不是針對沙摩柯等人。
周昕是告訴桓階和賴恭,如果你們現在想退出去,還來得及。咱們好聚好散,我絕不強求。
桓階大笑,“大明公,這話可就說地差了。若說涼王千歲,二十年前我就認識了。當時我是長沙功曹,恰逢沙大王派人至長沙強請張機張太守,還鬧出了一些誤會。二十年前,梅園結義,桓某也是見證人之一。只可惜當時老父尚在,未能隨涼王千歲一同征戰,今常憾之!”
啊……
周昕倒是第一次聽桓階提起這件事,嚇了一跳。
沙摩柯眯著環眼,瞪了好半天,突然笑道:“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當晚我和二位哥哥結拜,好像是有你。馬中行派你設下的香案……恩,恩,當時還有龐德公和士元兩人。”
周昕不由得笑了!
這一番話,地確是拉近了眾人的距離。
胡昭說:“日前涼王千歲派人送信,說西川方取,尚未穩定。龐統已派霍峻領八千無難軍出川相助,又有蜀中大將羅蒙為先鋒。不過蜀道難行,即便是先鋒人馬到達,當在三月中旬。”
周昕點頭道:“如此說來,我等從現在開始,至三月……需靠自己了!”
“正是!”
胡昭話音未落,就見甘寧起身,“怕甚?就算沒有援軍,區區劉磐,又豈能阻我等?我錦帆營可在水上襲擊,令荊州軍寢食難安。蔡瑁雖有名聲,但在甘寧眼中,不過一跳樑小醜。”
“興霸,莫急……”
沙摩柯開口道:“此戰之關鍵,怕不在水中,而在陸上……叔峻怎麼看?”
叔峻,是張任的表字。
聽沙摩柯詢問,張任想了想,沉聲道:“其實,以任之愚見,劉磐不足慮,劉巴倒是有點手段。至於長沙潘,桂陽劉度……呵呵,我倒是覺得,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會跑來找麻煩。”
“哦?”
“對於荊襄的官員,我在抵達壺頭山之後,就仔細地研究過。呵呵,主公給我的資料非常詳細,上至劉表,下至各方縣令,都有記錄。潘此人,有膽略,很果決。但主公對他的評價卻是,識時務,知進退。如今西川已經被千歲所得,潘定然能看出,這荊襄的走勢。
所以,他或許會虛張聲勢,卻不會跑來生事……恩,只需周賓大兄守住酉陽,和他做一場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