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點焦急,擔任三水市委書記期間,前三年是接任,進不了省委常委班子,他沒話可說。但正式的五年任期過去了四年,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蒯德朋當然有想法。
今年是換屆之年,預計省級班子調整的規模不小,蒯德朋不得不急。
徐浩東預判,蒯德朋突然光臨雲嶺,應該不是公事,多半是為了個人利益而來。本地幹部晉升,至少要過民主測評關,蒯德朋想要晉升省委常委,至少徐浩東手裡有一張推薦票。
徐浩東忽然想起來了,望著對面沙發上的孔正豪問:“正豪,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蒯德朋好像是你的老上級吧?”
孔正豪點了點頭,苦笑著說:“你記得沒錯,我剛參加工作時,蒯德朋就是我的領導,我整整當了他七年的手下,直到他調往三水市。我知道他與你不熟,要不然,他就會直接打電話給你了。”
徐浩東嗯了一聲,“他是專程來咱們雲嶺?還點名要見我?”
孔正豪搖了搖頭,“他老家在寧州,所以理由是回老家探親,只是路過雲嶺。他也沒有點名見你,但我估計他會在咱們雲嶺住一個晚上,到時候你們應該會碰面吧。”
徐浩東輕輕地笑了,“路過雲嶺?從三水市到寧州市,用不著路過咱們雲嶺市啊。”
“所以說嘛。”孔正豪說:“為公忙?為私忙?只有天知道。”
徐浩東指了指孔正豪,笑著說:“鑼鼓聽音,聽話聽聲,你跟你的這位老領導關係不怎麼樣。”
“一句話,我對他敬而遠之。”孔正豪說:“關於他怎麼樣,以後我跟你詳說,之所以告訴你,也是事先提醒你一下,他肯定是為私而來。”
徐浩東微笑著問:“何為私?”
孔正豪說:“一是為了進省委班子或省政府班子,你手裡有一張推薦票。二是為了當全國黨代表和全國人大代表。”
“哈哈,有點矛盾。”徐浩東笑著說:“第一個目的,找我還真有點用。這第二個目的,我不敢苟同,因為我有資格成為他的競爭對手,他怎麼可能找競爭對手共謀呢。”
孔正豪說:“聽不聽由你,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
“謝了。”徐浩東問:“怎麼,海州市長陸遠山也要來?”
“這是蒯德朋在電話裡說的。”孔正豪說:“陸遠山的老家也在寧州,估計二人是搭伴回老家探親,但陸遠山還沒確定。所以我說,不速之客要麼是一位,要麼是兩位。”
“好吧。”徐浩東說:“如果他們來了,你接待一下,如果點名見我,我再出馬。”
“我建議……”孔正豪猶豫了一下,“我建議你與他接觸時,最好能留一手,保持必要的警惕性。”
徐浩東知道,孔正豪吃過蒯德朋的虧,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蠅。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說:“我有三個錄音習慣,開會必錄音,自己講話必錄音,與陌生人打交道必錄音。”
孔正豪也笑了笑,“書記就是書記,夠精的。”說著,便起身告辭。
看著孔正豪的背影消失,徐浩東臉色收緊,孔正豪外柔內剛,心細如髮,他的提醒不會無的放矢。蒯德朋在敏感時期跑來,肯定是為了“進步”,可這種“進步”的方法,是不合政治規矩和不符政治紀律的。
思考一會,徐浩東拿起紅色電話,摁下了海州市委書記劉炳雲辦公室的電話。
“你好,我是劉炳雲,你是哪位?”過了幾十秒鐘,電話那頭終於響起了劉炳雲的聲音。
“劉書記,你好,我是徐浩東啊。”徐浩東客客氣氣,畢竟雲嶺與海州分家時,劉炳雲已是海州市委書記,從這個關係上論,劉炳雲是他的領導。
劉炳雲噢了一聲,“是浩東啊,什麼劉書記?是不是想讓我叫你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