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再無憂矣。”
郭嘉依舊是淡定從容,那秀氣的面容上,看不出心中有什麼思念。
他的目光,凝視在地圖上的一個點上,暗自思忖道:師弟,我已出手,你又當如何?
薰俷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放下了手中的木錘。
赤裸的膀子上,汗津津的在陽光下折射光亮。來到安定已經有三個月了,眼看著進入八月,中原此時不過略有寒意,可是安定,已經是朔風徐徐,頗有些寒氣了。
太陽很明媚,但也很清冷。
薰俷從典滿手中接過了毛巾,擦去身上的汗水,裹上了大袍。
“二叔。你整天介地用木錘砸鐵樁子,究竟是幹什麼啊。”
典滿很詫異的詢問,董俷卻是笑而不答。典滿和他不一樣,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貨色。
所以教授他
必須徐徐而進。
特別是典滿最近隨軍操練,已經漸漸的達到了一個瓶頸狀態。只要能突破。則可以領悟出舉重若輕的奧妙。如果告訴他其他的事情,不免就會分了他地心思。
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會成為一個累贅。
至少對典滿而言,就是這樣的情況……
“小滿,今天的功課是否已經做完了呢?”
典滿聞聽,輕輕搖頭,苦著臉說:“二叔。可不可以不要做功課啊?每天聽那位胡先生講課,我都難過的要死。還要我練字,您看我這手,是能練出好字的手嗎?”
胡先生,就是楊彪黃宛所推薦的胡昭。
這胡昭果然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說,而且脾氣非常的古怪。
被晏明史渙強行綁到了安定之後,也不吵也不鬧,居然畫了一副董俷地畫像,掛在自己住所的牆上。
每天早起時。拿著棍子敲打畫像。
晚飯時,就用小箭向董俷的畫像投擲,每次正中畫裡董俷的要害時,就會飲一觴酒。
喝醉了就指著畫像臭罵。
一開始,典韋等人是無比惱怒,沙摩柯有好幾次拎著寶劍要去殺胡昭。卻被薰俷攔住。
殺不得胡昭,沙摩柯就去罵胡昭。
可憐沙沙這輩子沒有受過如此痛苦地事情。他罵來罵去就那麼幾句,反倒是人家胡昭坐在廳堂裡,喝一口酒,回一句罵,從中午罵道晚上,沒有一句重複的言語。
而且罵人不帶髒字,時不時的還引經據典。
最常用的話就是:“回去好好看看書。然後接著來。”
每次,沙摩柯被罵的是掩面而去。不過第二天,肯定跑過來再接著對罵,再掩面而去。
如此日復一日。已經成了漢安大都護府的一道家常便飯。
對罵五十天,沙摩柯沒有一次勝利。唯一地收穫就是,臉皮越來越厚,罵人的水平也越來越高。
薰俷就是放任不管,有時候沙摩柯和胡昭對罵,他和典韋還會在一邊旁聽。
用典韋的話說:長學問,太他孃的長學問了。怪不得沙沙最近牙尖嘴利,有這壺老酒墊底,他還怕個誰?
其實,董俷生氣不生氣?
要是不生氣,那才怪。那胡昭罵人很陰損,是拐著彎兒損人,連帶著薰俷祖宗十八代,能在不知不覺間一個個的問候過來。有好幾次,董俷可真的是動了殺心。
但是羊續地一席話,卻讓董俷心動。
“吳忠侯你用強在先,孔明現在是和您耗著。您要是殺了他,不但平白給了他一個好名氣,你自己還要揹負一個擅殺賢士的惡名。吳忠侯,忘記你當日的求賢說嗎?有一些人就是這樣,你越是生氣,他越是高興,你不理他,當笑話聽,他自己罵不出東西的時候,也就自然消停了。嘿嘿,不過這傢伙的確罵的精彩,老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