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南匈奴精銳吸引至大城塞,固然可以令選鋒軍取得輝煌戰果。可大城塞的壓力,未免太大了些。
薰俷想了想,“若是計成,倒也沒什麼。可我擔心,於扶羅未必會上當。莫要忘記,韓遂在於扶羅身邊,那可是一個老奸巨猾地傢伙,於扶羅上當,韓遂未必上當。”
法衍淡然一笑,“可若是於扶羅對韓遂生出疑心,會如何?”
薰俷眼睛眯縫成了一條線,“季謀先生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不夠爽利。”
“何不離間於扶羅與韓遂的關係?於扶羅疑心很重,只需主公書一封信,用含糊地語氣說,若消滅於扶羅,則韓遂可為朔方之主之類的話語,於扶羅不會相信,可肯定會對韓遂有所防範……而後我們當著於扶羅的面殺死劉豹,於扶羅必然方寸大亂。”
董俷聞聽,連連點頭,“就依先生和公若所謀。”
“主公,主公……”
一陣呼喊聲,把董俷從記憶中喚醒。
城下的匈奴兵,如潮水般的退去,遍地地死屍,橫七豎八的丟棄與戰場上。地下的積雪,被鮮血染成泥濘,而屍體就埋在那泥濘當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氣息。
城頭上,歡呼雀躍。
“又過去了一天!”
法衍做了一個深呼吸,扭頭笑道:“主公,看起來那些南匈奴人,已經快要疲了。”
“公明那邊的情況如何?”
“還好,據說呼廚泉攻的很猛,但始終未能攻破雞鹿塞,只要雞鹿塞能多堅持一日,朔方的騷亂就會嚴重一分。到時候,只要雋義和令明能拿下美稷,整個朔方必然大亂,就算是韓遂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難以挽回……於扶羅將死無葬身之地。”
其實這些道理董俷很清楚。
法衍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講述這些,其用意無非只有一個,希望董俷能鼓足精神。
他看出了董俷心中的那種疲倦。
而在這種時候,董俷如果流露出任何不穩定地情緒,都會令軍心動搖。
薰俷也知道法衍地這種憂慮,長出了一口氣,笑道:“季謀你不用擔心我,我從十四歲開始征戰
,經歷過許多比眼下還要嚴重的場面。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裡很清楚。不過就如你所說地,總是這樣子被動的捱打,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呵呵,熬過去,就要他們不舒服了!”
法衍手指遠處匈奴軍聯營,淡淡的一笑。
不過,他的笑容突然在臉上凝固,蹙眉直視前方。
“有人過來了!”
董俷也轉身向城外觀望,只見殘陽下,一騎自匈奴大營中疾馳而來,在城下勒馬。
董俷做了個手勢,示意城上士兵不要輕舉妄動。
眯著眼睛,向下觀看,見馬上那人的相貌,頗有些眼熟。
跳下馬。身高八尺七寸,生的面如粉玉,目若朗星。頭戴虎頭亮銀盔,身披亮銀甲,細腰乍背,胯下一匹西域特產的白龍汗血寶馬,馬背上掛著一對八寶亮銀錘。
只看那錘頭,大如人頭一般。沉甸甸,極具份量。
朝著城頭上的董俷拱手,“董西平。還認得我嗎?”
董俷一蹩眉,心道:看著打扮,應該是韓遂的那個女婿,有點面熟,可想不起來。
當下冷笑一聲。“可是那南匈奴的銀錘大將軍?”
言語中,帶著不屑一顧的口吻。也難怪,好像韓遂這樣地人,若在後世,典型的漢奸。
城下的人,沉默了片刻。他淡然一笑:“董西平,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利。七年前,你我曾在金城交手。當時我輸了。七年來,我一直等著一個機會。與你重新較量……薰西平。我只問你,可敢和我一戰?若是男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