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只聽見顧耀‘啊’的一聲高呼,再一眨眼,他人已經撲在顧耀的身前了。仔細看,他一隻腳立在顧耀的輪椅旁邊,另一隻腳卻是不偏不倚,正好踢在顧耀的肚子上。
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快到顧耀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這一系列動作,快如捷豹、猛如老虎!
“狗雜種!”顧耀還未從驚愕中醒來,緊接著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他素來精緻保養的俊臉上,顧探拳起拳落,顧耀左臉上,一個拳頭大小的烏青很是醒目。
“顧耀,我媽媽的名字,你不配叫!”粗魯的提起顧耀藍色優雅的衣領口,顧探面目憎恨,用力之猛竟將顧耀從輪椅上給了提起來。
“咳!咳!”幾聲咳嗽從喉嚨裡發出,慢動作蠕動嘴唇,幾絲血跡溢位顧耀的嘴邊。伸手擦乾血跡,低頭愣愣看著手指上嫣紅的血液,顧耀久久回不過神。似是沒料到,這人會突然出手…
“呵呵…”看著血跡,顧耀不怒不惱,反倒低聲笑了起來,顧探請蹙眉頭目光謹慎,握著他領口的力道更加大了幾分。“生氣了?”顧耀咧嘴一笑,語氣諷刺不已,“顧探,你就這點能耐?”
目光一狠,顧探握著顧耀領口的手咻的往上移了幾分,顧耀呼吸一緊,喉嚨已被顧探死死捏在手掌心中!
他的生死,已掌握在顧探手裡!
目露嘲諷,即使喉嚨被人捏在手心呼吸困難,但他臉上依舊保持著一抹優雅的笑意,不過那笑,怎麼看都很譏諷。“怎麼,想殺我?”顧耀笑著說著,目光充滿了挑釁。
被顧耀這般看著,顧探心裡一狠,五指猛地緊扣,“你當我不敢?”三番五次被顧耀觸及逆鱗,顧探早就動了殺心。
“咳!咳…”咳嗽聲漸小,顧耀臉色逐漸變得紫青,顯然,已經瀕臨死亡。“…哈!你敢的話…十四年前就殺…殺了我了!”嘴巴一張一合,顧耀眼神嘲諷。他的臉色越發青色,倘若顧探再不鬆手,他就要死了。
“哈!笑話!”是麼?瞧見顧耀呼吸艱難的痛苦模樣,顧探笑聲張狂。“十四年前不殺你,不是因為我不敢,而是我還小沒有能力!”那時的他,手無縛雞之力,顧耀輕易就能將他給做掉。若非能力不足,他又怎會相出那個辦法?
聞言,顧耀瞳孔猛然緊縮。“這麼說…十四…年…前,你就想殺我?”
聽完顧耀這話,顧探冷嗤一聲,“不僅是十四年前想殺你,這是十四年來,我每天每刻都想將你千刀萬剮!”顧探聲音悶沉夾雜著些許難以抑制的激憤,嗜血光芒自他眼裡一閃而過。“顧耀,只有你下了地獄,我死後才有臉去見我那善良命苦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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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個詞彙,已經在顧探嘴裡沉寂了十四年了。每當看到顧耀笑的一臉優雅,他就想到他媽媽死的時候有多慘。
他的媽媽,一個人住在破敗不堪的出租屋,垃圾堆裡蒼蠅橫飛,他媽媽死的時候,只有無助的呻吟與撕心的痛苦伴隨在他的左右。她具體什麼時候死的沒人知道,當屍體的惡臭味透過門縫散發出來之後,才有人報案!他是在媽媽死後一週才見到她的,他去的時候,那可憐的女人已經消瘦的沒有人樣了。
顧探永遠都忘不了,開門而進的那一刻,看到那女人一個人孤零零睡在一張竹板床上的場景,那個曾經風情萬種、貌美如花的女人竟落得這般淒涼結局。令人嘔吐的蛆蟲爬滿了她的全身,那股子揮之不盡的惡臭味包裹著十二歲的顧探。
你問他,噁心嗎?
不,十二歲的顧探會告訴你,不噁心,是痛心。
你問他,怕嗎?
不,十二歲的顧探會捂著心臟痛哭,然後告訴你,他的心,寒冷的緊,生疼的厲害。
十二歲的他,握著拳頭跪在竹板床床頭哭泣,手裡握著已經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