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真悄悄舒了口氣,手心有點冷汗。
喬赫今天確實穿了那件襯衣,但他不知道是她買的,那天洗好就收進衣櫃裡了,大概被他當作了自己衣服中的其中一件,今早便穿了,司真看到的時候也愣了下。
尺碼是她用手指比著量的,倒是剛好合身。
沒這麼說過謊,雖然看到她當時的臉色確實蠻解氣。
十點鐘有個會議,本來沒有高莉的事,她大剌剌開門進來,泰然自若地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會議室中高層們面面相覷。
高莉在公司的風評並不好,說到底只是一個秘書,卻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只是她跟了董事長好些年,工作能力確實沒的說,是老爺子信賴的左膀右臂,眾人再有怨言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
這兩年老爺子身體狀況不大好,已經漸漸放權,廖總在公司掌事幾年,去年喬赫回國後才讓位給這個喬家唯一的繼承人。
明面上這位CEO執掌大權,實際上話事的還是背後的老爺子。因此不管機密不機密,御前紅人不打聲招呼就闖進來,也沒人敢說一句。
中斷的會議繼續,高莉的目光毫不忌諱地盯著對面的喬赫。他坐下時解開了西裝口子,暗色條紋領帶後是一件湖藍色的襯衣。
他的喜好跟性格一樣,中意那些深沉的顏色,且以黑色居多,連白襯衣都很少穿。雖然湖藍色也算作深色系,這種帶一點色彩的他卻從來沒穿過。
不得不承認這個顏色很襯他,或者說人只要長得夠帥,什麼顏色都撐得起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這件衣服是件便宜貨,高莉大概會以為是哪個大牌近期出的新色。
她看著喬赫冷冰冰的臉,想起早上在咖啡店,瞧見車裡他把那女人拉到懷裡親。
若非親眼所見,她想象不到他也會有那樣的熱情。
為什麼?
那個清湯掛麵似的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別?
家教課結束,司真在小區外頭的公交站等了半個多小時,喬赫的車才姍姍來遲。
上車的時候,她的眼睛瞄向他西裝裡頭的襯衣。
他穿著很好看,如果配上那件棕色的西裝大概會更帥。
他像個老頭子似的,每天穿的不是黑色,就是跟黑色看不出多大區別的其他深色。司真想讓他嘗試一些亮色,眼睛看到的色彩多了,人就不會那麼陰沉了。
“今天很忙嗎?”她扣上安全帶問。
“待會兒有個飯局。我送你過去。”喬赫發動車子,聲音淡漠。好像只有在床上,他的臉上才會多一點表情。
司真便體貼道:“沒關係,那我自己去逛吧。”又嘮叨著:“別喝太多酒,喝之前記得先吃點東西。”
喬赫“嗯”了聲。
到了超市外頭,她正要下車,喬赫從錢包取了張卡,遞給她。
這段時間買菜添東西她一直用的自己的錢,雖然比住在學校時開銷大,但基本的生活需求,她還負擔得起。
大概是早上那個高秘書的話有點刺耳,司真看著那張卡,遲遲沒有接。
她從來不覺得貧窮有什麼可恥,自尊心在他面前卻變得脆弱了。
第40章 四十分
讓她因此和喬赫心生嫌隙; 未嘗不是那位高秘書的別有居心。意識到這一點,司真抬手接了卡。
不管那個女人懷著怎樣的目的; 不必要因為她影響自己。
雖是喬家的獨孫; 毫無疑問的繼承人; 喬赫畢竟資歷尚淺,人前人後又揹著傲慢無禮的名聲,並非人人都願意給面。
當晚宴請的劉總與廖達交好多年,除了一起合作的幾個專案,私下交情也頗深; 多少存著些為好友打抱不平的心思; 對喬家這個小子並不怎麼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