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子大約與喬赫有什麼關聯,否則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大學校園人多眼雜,且因為學校的特殊性,一旦出事社會影響極大,老爺子決計不會挑這個地方動手。
喬赫無法時時刻刻呆在司真身邊,學校對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段時間同意她回學校住,便是出於這層考慮。
但想騙走一個善良到幾乎沒有防備心的女學生,有千百種方法。
喬赫驅車趕回喬家老宅,極快的車速衝進宅院。刺耳的剎車聲在院子裡響起,客廳裡,老爺子冷笑一聲。
兩個女孩子都向門口張望過去,喬赫疾步進門,目光準確地尋到司真的身影,見她安然無恙站在那裡,緊繃一路的心總算落地。接著視線掃過王羽婷的臉,眸光一寒。
王羽婷反射性縮了縮脖子。
“現在知道急了?”老爺子冷冷道,“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喬赫眸色深沉,走過來略一鞠躬:“董事長。”
他恭敬的態度裡透著疏離,日夜相處的默契令司真很容易察覺到他對老爺子隱隱的敵對。這祖孫倆的關係似乎並不親近,倒更像是尊卑有別的上下級。
老爺子撴了撴手杖:“既然人都來齊了,開飯吧。”
他起身,緩慢的步履顯出幾分老態,但舉手投足仍充滿威嚴懾人的氣魄。
喬赫走向司真,眼神中有一絲緊張。司真悄悄拉了下他的手,小聲安撫道:“我沒事。”
喬赫反握住她的手,瞥見她小臂白嫩的面板上一片青色,眼中閃過陰厲之色。司真卻不好明知老爺子反對還當著他的面做親密姿態,輕輕將手抽了出來。
後面的王羽婷將兩個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毫無存在感地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
老爺子尚古,這座宅子處處透著深厚底蘊,所用的碗碟俱是經典的玲瓏青花紋,雖然普通,但一看便是價值不菲的瓷器。
司真和喬赫一同走過去,同側而坐,老爺子只是意味不明地瞥過去一眼,沒發怒。
菜餚是中式,做得精緻美觀,很有五星級酒店的樣子;味道也好,廚藝和刀工的精湛不是司真這種小家庭婦女能比的。只是用餐的氣氛過於緊張,讓人提心吊膽,佳餚吃進嘴裡也喪失了原本的美味。
司真以為老爺子會在飯桌上說正事,吃得很小心,不想整個過程他只是拿審視的目光看了她幾次,並未開口。
吃完了飯,傭人井然有序地將餐具撤下去,老爺子這才略略抬了下手,身後的管家立刻取來一張卡,雙手呈給司真。
老爺子微抬下巴,神態倨傲:“這錢你且收著,明天收拾一下搬過來,我已經請好了護理師,你安心在這裡養胎。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司真以為他的態度因為孩子而有了軟化,雖然很高興他不再反對,但並不願意搬過來。且不說跟這麼嚴厲的長輩一起生活壓力有多大,她還沒放假,還要讀研究生,不可能呆在家裡養胎。
她本能去看喬赫,發現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喜悅,眉眼沉沉。
“她不會搬過來。”喬赫道,“一切我會安排,您不必費心。”
老爺子眉峰一凜,神色不豫地瞪著他,怒道:“她肚子裡懷的是我曾孫,我還會害她不成?”
喬赫毫不退讓地對視回去,一字一頓:“她肚子裡是我的種。”
劍拔弩張的空氣凝滯下來,司真在下面扯了扯喬赫,緩和道:“董事長,謝謝您的好意,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喬赫在,您不用擔心。”
老爺子狠厲地掃她一眼,冷哼一聲站起來:“你現在是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遲早有你後悔的!”他帶著怒氣上樓,在樓梯轉角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