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卻始終都沒有再與祖父聯絡過。
一直到如今,他的祖父都已然辭世多年才突然來到了太清觀中要祭拜故友……
尹修將手中的茶碗不急不緩的放在了地上,平靜的看著出塵子,繼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緩緩道:“非是我不想與昌平兄聯絡,而是無能為力。”
“當年我為了衝破修行極致的桎梏,冒險去追尋傳說中的‘成仙路’,雖然成功了,但也陷入了另外一方所在,不久之前方才迴歸。”
“然則世間早已滄海桑田,八十年光陰逝去,再憶起當年故友……也只餘扼腕嘆息。莫說與故友重逢聚首是不可能了,縱然只是想要找到那些故友的埋骨安眠之地,也非易事。”
“畢竟如今世道變遷,變化實在太大太大。這世間又歷經戰火與動亂,很多人與物想要去找,卻也無從尋起……”
尹修緩緩地輕嘆敘說著,言辭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惋惜與遺憾。
接著又道:“我當年所交好的故友中,也就只有你祖父是出身於名門。縱然世間經歷了戰火與種種動盪,想來宗門薪火也還是有可能延續傳承下來。”
“加之近日恰好動了這個念想,於是便決定過來五明山走一遭,看看當年的太清觀傳承是否尚存,若是還在的話,便來此祭拜一下你祖父,一敘當年之交!”
聽到尹修這番充滿唏噓與遺憾的感慨,出塵子不禁一陣默然,心中也是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感傷與唏噓嗟嘆。
他不知道尹修剛才話語中那一句‘陷入另一方所在’是指什麼,但大概意思還是明白的。
很顯然這麼多年,尹修應當都一直身處於另外一個與外界隔絕的地方,根本無法跟外界聯絡,直到前不久才歸來。
出塵子能夠從尹修的話語中感受得到那一股發自內心的遺憾與嘆息,沉默了片刻後,他緩緩地道:“家祖留下了不少的遺物,其中以書畫最多……”
“嗯。昌平兄當年便酷愛丹青與書法,且造詣頗深。當年我們相聚時,每每比武論劍之後,他都會繪上一副畫卷,或書寫一卷詩文短句之類的。”
“說來昌平兄乃是極為儒雅溫潤的謙謙君子,雖是習武修行,卻也喜好風雅。不似我這般,當年只是一介武痴,眼中除了武便是武……”
尹修介面道,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追憶之色。
當年的他的確當得上‘武痴’二字。
若是沒有那份‘痴’,他縱然天資再高,以地球的環境,也很難很難在年僅二十餘歲,不到三十歲時就達到化元期巔峰的修行極致地步!
也正是那一份‘痴’,讓他在發現了深藏於泰山深處的上古傳送陣之後,義無反顧的拋下所有,去追尋突破修行極致的未知路途。
沒有那一份‘痴心’,尹修當年也不可能做到那麼決然,也不可能年僅三十出頭便甘願因為一些上古的碑文傳說,面對一切都未知的所謂‘成仙路’就以身冒險。
“的確。家祖在世時,平日裡閒暇便喜好丹青或書法來消遣。我當初從家父手中接手家祖所留下的那些東西時,整理了一番,其中不少的書畫中都有一些對故友的緬懷和追憶。其中也有提到您的。”
出塵子道。
尹修感嘆了一聲,唏噓道:“難得昌平兄在我離去後還能記得我這個老友。只可惜,我回來的晚了一些,沒能再與昌平兄一同飲酒論劍,唉……”
這確實是讓尹修頗為惋惜和遺憾的。
只不過,他當初在修真界中的境況,也根本無暇去多想這些。那時候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不斷地修行,提升修為,變得更加強大。
以及……
與一些仇家對頭的廝殺爭鬥,還有爭奪寶物之類的。哪顧得上去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