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雪抹去臉上的淚水,說道:“將軍請講,民女一定盡力而為。” 司空無衣帶著姜清雪進城,進入她的臨時府邸。 兩人在司空無衣的房間內坐下。 司空無衣遞給姜清雪一枚儲物戒,“清雪姐姐,請幫我將這枚儲物戒交給我夫君。” 姜清雪接過儲物戒,“民女一定親手將它送到長風陛下的手上。” 司空無衣話鋒一轉,“清雪姐姐,你覺得如今我軍還有勝算嗎?” 姜清雪搖了搖頭,“沒有水靈珠,絕無勝算。” 司空無衣嘆了一口氣,“是啊,沒有水靈珠,我軍如何能取勝?” “如今無衣也只有盡力拖延時間了,待到兩日後長風攜水靈珠歸來,一切便有了迴轉餘地。” 姜清雪心中擔憂,“將軍打算如何拖延時間?” 司空無衣輕笑一聲,目光堅定如初,仿若最璀璨的星辰。 “我有一槍,可擋千軍萬馬。” 姜清雪明瞭司空無衣的打算,敬佩地對她鞠了一躬,拱手道:“將軍高義!” 司空無衣扶起姜清雪,“清雪姐姐不必如此,若非無衣對百姓們做出承諾,百姓們未必會同意借出水靈珠。” “天水國此劫,無衣難辭其咎。” “若是能保住百姓們的性命,無衣九死而無悔。” 姜清雪向天祈禱,“但願長風陛下及時帶著水靈珠趕回,如此將軍便無需以命相抗了。” 司空無衣搖頭,“以目前的戰況,我方最多還能抵抗一天。” “從天水國到蒼劍宗來回就要一天了,更何況救人還要耽誤時間。” “一天時間長風回不來,有些結局早已註定。” “事到如今,無衣只能以一人之性命,護下身後的芸芸眾生。” 姜清雪心急如焚,“將軍!何必如此!” “以天水國與金夷、南蜀的關係,為何不向這兩國求援?只要他們的援軍趕到,天水危機立解!” 司空無衣還是搖頭,“清雪姐姐,你不明白。” “這是天水國與極火國的戰爭,貿然拉其他國家加入戰局,只會打亂大陸的局勢。” “若是因此引起琅華大亂,無衣罪不可恕。” “再說天水如今的形勢還沒到最危急的時刻,不是還有挽救的餘地嗎?” “我在萬民面前許下承諾,該當兌現。” “不過是無衣的一條性命罷了,為我的子民犧牲了又如何?” “從我第一次上戰場開始,便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姐姐不妨去問問外面計程車兵,哪一個在上戰場時沒有做好犧牲的準備?” “這是我們身為軍人最基本的修養。” 司空無衣輕輕拭去姜清雪臉上的淚水,“姐姐不要為我傷心,為國犧牲是我們軍人最高的榮耀。” 姜清雪無話可說。她想起了戚鉞,他犧牲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的想法? 司空無衣繼續說道:“另外,無衣還有一些話,想請姐姐代為傳達。” 姜清雪收起心底雜亂的情緒,說道:“將軍請講。” 司空無衣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天上的雲捲雲舒,緩緩道來。 “清雪姐姐,你知道我原是極火國人嗎?” 姜清雪回道:“自然,當今皇后娘娘是極火國的重黎公主,這是天水國舉國皆知的事。” 司空無衣笑出了聲,“重黎公主?我司空無衣從不是什麼公主。” “我是司空家的女兒,我爹爹是大將軍司空餘。” “狗皇帝不做人,利用我來威脅我爹爹,我不願受他的控制,陣前倒戈天水國。” “雖然事出有因,但我確確實實是背叛了極火國,如今死在他們手上倒也不算冤枉。” 姜清雪不認同,“將軍何必妄自菲薄,長風陛下赦免極火國十萬俘虜,如今都已經成為了我天水國的子民,這如何能說是背叛?” “五國建立以前,天下又哪裡有分五國子民?都是同屬琅華大陸的百姓。” “長風陛下以仁治國,吸引天下百姓加入,如何說得上背叛?” 司空無衣搖搖頭,“我與一般計程車兵不同,他們投降是自保,我投降便是罪過。” “我爹爹是極火國的大將軍,因為我,他一生的功績毀於一旦,這是我的罪過。” “還好爹爹脫離了狗皇帝的控制,無衣便是承受再大的罪孽也值了。” “我想請姐姐傳達給長風的第一件事,便是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