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如何?”
黃劭說:“大將軍派人去找先生。說一個人不做官,只是保全自身。而不是保全天下。”
薰俷又問:“這龐德公又如何回答?”
黃劭面露敬重之色,語調中帶著陰陽頓挫說:“先生回答:有一種叫鴻鵠的鳥,築巢於高林之上,使其暮而得所棲;有一種叫黿龜的動物穴於深淵之下,使其夕而所得宿。世人趨舍行止也是人的巢穴,且各得其棲宿。”
薰俷問:“那大將軍沒有再說什麼嗎?”
黃劭笑道:“何遂高的使者自然不願意就這麼回去,於是又問:您辛苦地耕種在田間而不肯做官食俸祿,那麼,在百年之後用什麼留給子孫呢?先生說,當官的人都把危險留給子孫,我卻把勤耕讀,安居樂業留給他們。只是所留下的東西不同罷了,不能說我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這是一種帶著很樸素地中國式哲學的思想,董俷似懂非懂。
不過,也算是對龐德公有了一些瞭解。至少他現在明白,這龐德公很清楚時事。
沉吟片刻,“老黃,你如何與他相識?”
黃劭搖搖頭,“不是我和他相識,而是他主動和我交談。我這兩天
要從他口中套出他此行地目的,卻都被他一言帶過去我覺得先生當沒有惡意。”
有沒有惡意,天曉得!
反正這些名士啊,讀書人啊,總是喜歡玩兒一些高深莫測。
典韋嘟囓道:“這人真不痛快。有什麼話直說好了,吞吞吐吐的還要等到天黑。”
薰俷笑道:“君明大哥,他這是在試探我啊!”
“試探?”
“試探我的容人之量,試探我的耐性。讀書人多喜歡這樣,以顯示其不同尋常。”董俷笑道:“既然他要這樣做,定有他的原因。我們不妨耐心等待,看他是什麼目地。”
薰俷做出了決斷,眾人也就不再多言。
各司其職,由於張機辭官,需要向上面稟報。同時馬真也要離去,同樣也要做許多安排。再加上城外有八百五溪蠻勇士需要安頓。馬真和黃劭立刻就忙碌起來。
薰俷在馬真給他安排的房間裡休息,典韋和沙摩柯閒不住。就在外面比試起來。
兩人叮叮噹噹地打了半晌,鬧騰的董俷也安靜不得。
走出來看了一會兒,又覺得手癢。乾脆加入進去,三個人你來我往,玩起了三國大交鋒地遊戲。
巨魔士在旁邊笑呵呵的觀戰,不時的叫好加油。
這樣一來。時間過的倒也非常快。天黑的時候,董俷剛換洗了衣服在書房坐下,就聽黃劭在門口道:“主公,龐先生來了!”
“快快有請!”
薰俷連忙起身走出房間,就見龐德公依然是白天的打扮,站在院落中。那童子跟在他地身旁,一雙黑亮的眸子盯著董俷,好奇地打量。要說薰俷的樣子,大晚上出門,如果不小心還真的容易嚇住別人。可這童子不但不怕。似乎還很親近。
也許,這叫做人以群分吧。
“龐先生!”董俷深施一禮。“俷恭候先生多時了!”
龐德公笑了笑,“俷公子雅量,不以龐某乖張,果如君貢所說,乃真英雄,大丈夫也。”
“先生。請進!”
“俷公子請!”
兩人客套了一番,走進書房。
沙摩柯和典韋帶著八名巨魔士立刻擔任了警戒的任務,而黃劭則捧著一罈酒,在旁邊服侍。
薰俷和龐德公分別落座,那童子很乖巧的坐在龐德公身側後方。
“這是……”
“哦,這是我堂侄,龐統!”
如果沒有見過諸葛亮的話,董俷一定會大驚失色,高呼鳳雛先生。